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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九章

楼雨晴 4580字 2023-03-07
    在君欢怀胎五月时,听了几个妇人说,女人生孩子就像到鬼门关绕一圈,一不小心就会送掉小命,吓得于写意一路跑回去,脸色发白地死抱着她不放,直嚷道:「我不要小宝宝了,欢儿不要死,欢儿不可以死──」

    后来还是她好说歹说,拚命的保证她不会死,她会平平安安地把小宝宝生下来,这才暂时安抚住他的情绪。

    不过,从那之后,他更是寸步不离地跟着她,紧张兮兮地,生怕她出一丁点意外。

    到怀孕七个月时更好笑,他无意间听到「临盆」这字眼,之后就一天到晚的端着盆子追在她后头,随时随地都在担心她生孩子时无「盆」可「临」,笑坏了于府上下一干人等。

    连随君欢都被他层出不穷的活宝行径给笑到无力,再三言明离生产还有三个月,不必「未雨绸缪」至此,他才不甚情愿地放弃。否则他一介大男人,端了个盆子四处晃,这能看吗

    于写意宠她宠到不可思议的地步,这是于府上下有目共睹的事,而且随着时日的流逝,更加有过之而无不及,所有人心里头都很清楚,君欢会是这府里唯一得宠的女主人,不会再有什么妻妻妾妾的新夫人了,因为只要她随便掉个两滴泪,于写意天大的事儿都会依她,何况只是纳妾这等可有可无的小问题。

    而,自从发现于写意的经商长才并没丧失后,她便软硬兼施、晓以大义,要他有点男子汉的担当,装蠢逃避责任是相当可耻的行为。

    谁知,那一点江湖道义都没有,直接哼着说:「天气很好,凉凉的,好想睡觉哦」

    听听,这是人话吗

    最后还是她说:「你忍心让人家批评我欺压丈夫、大权独揽吗何况怀孕的人不可以太劳,不然会太累、会难产、会」

    光听到这儿,他就已经脸色发白,猛点着头。「好好好,娘子不要太累,不要难产,我来就好、我来就好」

    所以如今,于写意才会瘪着嘴,以误上贼船的表情,再度扛起打理家业的职责。

    毕竟是天资聪颖,甫接手不久,就已经慢慢上了轨道,相信再要不了多久,他就能回复以往的水准,再次独当一面。

    这几天,他老是躲在书房里看帐,也不晓得在忙些什么,她不放心,想去看看,半路遇着了丁武川。

    「川叔。」丈夫敬他,她这当妻子的,自当也该给几分薄面。

    「少夫人想去找少爷」

    「是啊」

    「那正好,少爷交代泡茶过去,可否偏劳少夫人」

    不晓得是不是她的错觉,为何她怎么也无法对这个人产生好感总觉他的笑容太深沉。是她多心了吧写意信任的人,应该不会有问题才对。

    「那川叔去忙,茶水我送去就好。」

    毕竟是太嫩了呀在她转身时,并没发觉身后那双不怀好意的眼神──

    **

    轻怜蜜意的拂吻,由凝雪纤颈游移至耳根,拂热了一片肌肤,似吮似咬的含住了她的耳垂。

    「嗯──」不自觉的逸出口。

    大掌顺着光滑玉背,有韵律地柔抚,感受美好销魂的触感。

    「相、相公,我有话跟你说。」及时抓回几欲沈沦的神智,随君欢娇软地开口。

    「嗯」随口应了声,又想继续往胸前**。

    要命,他调情技巧愈来愈令人招架不住了。

    「停」拉拢春光大泄的前襟,她索性跳下他的大腿,不让他像刚才那样,再有机会**扰她,害她忘了正事。

    「回来。」他哀怨地瞪她。

    「相公,我是认真的。」

    他感伤地瞟了眼下半身等待垂怜的。「我也是很认真的。」

    这**「讲真的啦你觉不觉得川叔这个人──不大可靠」

    「我也没讲假的。妳觉不觉得叫丈夫禁欲──不大仁道」

    「于写意」他满脑子都只装这种东西而已吗气死她了

    于写意笑笑地端起茶水啜了口,欣赏她染红了娇颜的俏模样。

    「我话可是说出口了,是你不当一回事的,到时要真有什么事,别叫我守寡。」

    「妳好无情。」他吸吸鼻子,掩面半泣。

    她一点也不怀疑,她要是在这时丢条白手绢给他,他会咬着手绢,泪眼汪汪地的控诉她。

    叹了口气。「于写意,你能不能别耍宝」

    「哪有我这叫伤心欲绝,妳都不关心我,我我我」他突然眉心一皱,捂住心口,声音断断续续。「好、好痛,娘子」

    「怎么了」她脸色一变,紧张地上前扶住他。「写意,我说笑的,你不要吓我。」

    谁知──

    「啊,我头痛、眼睛痛、鼻子痛、嘴巴痛,眉毛也痛,浑身都痛,娘子不爱我,我心都碎了」

    随君欢瞪了他足足愣了有半刻之久才反应过来。

    这猪头男人他居然拿这种事跟她开玩笑,害她吓出一桶冷汗。

    「于、写、意」她失控得差点把他给踹下椅去。「要死趁早啦,别叫我收尸」她发誓,她发誓,真的再也、再也不要理他了。

    「好啦、好啦,我不痛了,别不理我啦。」怕她真的翻脸,不敢再闹了。「娘子喝茶,消消气──」

    「骸」她别开脸,很嚣张地不甩他。

    「好啦,妳后面有个绝世美男子哦,看嘛、看嘛,捧个人场啦──」扯了扯她衣角,正欲递上杯盏的手抖了一下,翻了茶水。

    他蹙眉,捂住心口。「娘子,我──」

    「还玩」一天被同一个把戏骗倒两次,那就真的是蠢到天地同悲了。

    「我、没有,这回是、是真的──」

    「信你我就是呆子。」

    「不那茶水有问题,不想守寡就快喊人来」额际滑出点点冷汗,剧痛如浪潮般,一波波地拍击而来,想拉她,双手却虚软得使不上力来。

    随君欢狐疑地瞥了他一眼。

    他一向都是笑闹成分居多,不会用那么逼真的演技来吓她,难不成

    她讶然惊呼:「写意──」

    失去意识的瘫软身躯,为她的呼唤作了响应。

    **

    房内,再一次挤满了人,大气不敢喘一下,像是等待判决的死刑犯。

    明知无数双眼睛全黏在他身上,等待他的回答,君楚泱仍是沈静从容地,诊脉、扎针,步骤全与上回一般无二。

    而后,他浅浅抬眸,目光扫过随君欢隆起的腹部,一抹几不可见的微笑扬起。「这是解毒丹,喂他服下吧」

    解毒丹那他之前怎么没拿出来

    想归想,她还是不敢迟疑,倒了水,喂于写意服下。

    不知过了多久,轻细的响起。

    「写意、写意听得见我在喊你吗」手在,心也在,上一回他无知无觉的躺在这里,失去的是绝顶出色的才智,这一回,他再度无知无觉的躺在这里,她好怕,她不知道他还得再失去什么。

    像是响应她的惊惶,沉静眸子轻启,对上了她──

    良久、良久──

    「妳永远都是我的妻子。」

    妻子只是妻子吗没有真心,她要个虚名有什么用

    他是个有担当的男人,对她,以及她肚子里的孩子都有一份责任感在,所以,不论那分珍爱之心是否仍在,他都不会离弃她。

    这是他能做的极限──一辈子的于夫人。

    她是懂了,却懂得酸楚。

    不再问了。她告诉自己,再也不问了,这样的难堪,她再也不想领受。

    翻过身,来不及阻止的泪跌眶而出。

    她闭上眼,倔强地不让它流下。

    恍恍惚惚地想起,她有多久不曾掉泪了记得最后一次,都还是他替她拭干泪痕的,自从遇上他,她就变得好爱哭。

    原来呵,只有她真正在乎的人,才能惹她心伤,她懂了,却懂得太慢,在她已失去之后

    **

    起风了──

    推开窗,阵阵凉意袭来。

    不知写意如今人在何处穿得可够暖

    就某方面而言,他对自己是有些轻忽的,他的责任感极重,所以对家人、对周遭的一切,都能安排得完善而妥当,相对的,自身的事,也就少了点在意,要不,也就不会时时发生忙到忘了用餐的情形出现。

    目光飘向床头,她深深叹了口气,拿起那件衣袍。

    心,无法再有共鸣,如今,在他身后静静地守着他,已是她唯一能做的。

    出了房门,在长廊的转角处,不经意遇到了姚香织。

    她受够了这虚伪的女人,连招呼都懒得打,侧身就要避开。

    但姚香织可没那么轻易放过她,身形一移,挡住了她的去路。君欢冷冷瞥了她一眼,不想与她计较,挪向另一侧,情况依然。

    好那她不走这条,行了吧

    掉转方向之际,姚香织扬声一喊:「站住」

    凭什么她要她站,她就得站最起码名义上,她都还得敬她一声大嫂。

    君欢充耳不闻,继续往前走。

    「我叫妳站住,妳听不懂啊」姚香织索性冲上前拽住她的手臂。

    欺人太甚

    「姚大,妳到底想怎样」恬不知耻的勾诱她的丈夫,她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任她去了,为何连个宁静日子都不让她过

    「我要妳离开」不是请求、不是商量,而是直接下达命令。

    「凭什么」好歹,她随君欢目前为止都还是名正言顺的于夫人,没有人可以命令她该怎么做。

    「凭大哥就快要娶我了,我可不会委屈自己作妾。」姚香织趾高气昂地宣布,等着看她知难而退。

    「是妳一厢情愿的认定吧」可笑,于写意可从没对她说过这事儿。

    「错了,大哥也同意的,奶奶都拿八字去合了。」所以说,她姚香织金枝玉叶,哪有一名穷酸丫鬟为正,而她为偏的道理

    君欢脸色一白。

    真的吗他同意了那当初又是谁信誓旦旦承诺她绝不纳妾的

    「我不信──」不会的,他不会这么对她的

    「妳不会自己去问他。」

    「会的,我会去问。」深吸了口气,她挺直腰杆,不容自己流露出一丝一毫的软弱。

    「妳配不上他的,我劝妳自个儿识相点,免得到时难看──」

    示威的言论,被她远远的拋在身后,她要去找他,听他亲口说出来,否则,她说什么都不信

    **

    天很宽,风很凉,人──很闲。

    「咦今天某人怎不耍白痴了」

    一记白眼冷冷地瞪过去。「凤千袭,你不说话会死吗」

    凤千袭当作没听到,自言似地喃喃道:「啊,忘了告诉你,你端着水盆到处晃的样子很蠢,但是蠢得很可爱,我家依依快笑死了。」

    于写意脸一沉。「你够了没有」

    凤千袭勾唇浅笑,显然很愉快。

    「还差一项。现在没有某人自曝闺房秘辛来娱乐大众,挺闷的。」复仇的滋味真美妙,谁教当初那个某人老要拿依依来刺激他。

    「欢儿肚子都那么大了还闰房秘辛,你当我**啊」

    「原来如此,难怪方才见着尊夫人,十足的闺中怨妇呢」

    这张狗嘴「有话直说,别左讽右剌的,一副烂个性。」

    「我说尊夫人哪,不是当你不举,就是怀疑你不爱了。」

    于写意唇角笑意一收。「那是我的问题。」

    飞扬的眉,邪魅一挑,懒懒地搭靠在于写意肩上。「那么我能不能请问你,到底是不举,还是不爱呢」

    「对你」那一含是由鼻腔发出的,他一脚直接踹出。「不举也不爱。」

    「火气真大。」凤千袭侧身一避,不以为意地掸了掸衣袍上的灰尘。「干么一提起老婆脾气就这么冲,她是你的耻辱吗」

    「认识你才是我这辈子最大的耻辱。」于写意冷哼。心情都够烦了,还在那里煽风点火。

    「唔,坦白讲,她是不够娇、不够艳,脸蛋清秀,却不美艳;风情嘛──也不够媚,是差了点,你眼光真是──」论嘴巴贱,其实凤千袭也满有这方面的天分。

    「你够了吧」真是忍无可忍──

    哦喔,有人见不得爱妻被批评,翻脸喽

    就说嘛,明明就不是当负心男子的料,装什么酷啊闷**

    「说说都不行啊听说姚香织近来缠你缠得特别过火,老太君不是很积极的在合八字什么的吗那她怎么办」上回错过了,这回他相当期待重演一次某人跑得气喘如牛,去买糖葫芦哄爱妻的画面呢

    听出其中浓浓的调侃意味,于写意神情不甚自在地偏开头,嘴硬道:「男人三妻四妾实属平常,自古皆然。」

    「是吗」凤千袭剑眉一轩,神情有着洞悉后的了然谑笑。

    得了吧死要什么面子就怕这一回,买一屋子糖葫芦都摆不平,女人的醋劲可是很麻烦的,他爱玩火,好啊,就让他玩,烧死他

    「没错,而且算命的说香织八字好得很,是相夫旺子之命。」他赌气地冲口道。

    「哦那可真失喜了。」呿楚泱难道不比那些江湖术士高明吗他要真看重在乎,岂会不去请楚泱帮忙

    于写意抿紧唇,突然觉得这样的意气之争很无聊,别开头步下亭子,一件掉落在地上的衣袍吸去了他的目光。

    他缓缓拾起,看了看空无一人的四周,握拢衣袍,低敛的幽瞳,覆去一抹深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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