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六章卢秋菊其人1

    第六章卢秋菊其人

    第二天上午，于迎春一直在床睡着，也没有起来。也没有人去叫她起来吃饭、干活。可于迎春毕竟年青这样一直睡着，便感到头晕脑涨，四肢无力。想起来洗洗脸，这时下楼也是不可能的了，小铁门早就锁上了。那就在这楼转转吧，看有没有可以逃出去的地方。于迎春想到这里便从床爬起来，穿好了衣服。先去洗手间洗了洗。然后，便在这四楼转来转去。

    可是，于迎春转了半天，看到四楼所有的窗户都被锁上了。看来想从这里逃跑是不好可能，那就回去吧。就在于迎春一转身的时候，突然见到她身后站在一个人。吓得于迎春叫了一声：“啊”然后再定了定神一看原来是卢秋菊站在那里。

    于迎春便拍着自己的胸前说道：“秋菊，你想把我吓怕吗你什么时候站在我的身后的”

    卢秋菊笑道：“我昨晚接一夜客。所以，今早在楼多躺一会没下去。等我醒来，洗过脸，便看到有一个人这边转转，那边转转。我便过来看看到底是谁想不到是你。”

    “哦，我昨夜也是累了，上午也没有回去吃饭。这不下楼的门也锁上了，所以我到处转转。”于迎春回答道。

    卢秋菊对于迎春笑了笑说道：“我你不是随便转转吧跟我来。”

    然后卢秋菊一把拉住于迎春的手，把于迎春拉到自己的宿舍里。卢秋菊的宿舍自然和于迎春的宿舍差不多。于迎春一进到卢秋菊的房间便闻一股浓浓得香水味，床前多了几个抱抱熊。床上墙上还挂着一个大大的中国结。卢秋菊把于迎春拉到自己的床上让于迎春坐在自己的小床上。然后从自己床头柜头抽屉里拿出来两个面包对于迎春说道：“你还没吃早饭吧。这是我从食堂里拿来的，就是为早上懒起用来充饥用的。”

    于迎春忙接过面包谢道：“谢谢你了。”

    卢秋菊说道：“不用谢。你刚才在楼上转来转去，是不是想看看怎么才能逃出去。要是被他们看到，会认为你想逃出去。他们就会加倍注意你，你再想逃出就不容易了。所以我把你拉到这里。还好现在这四楼上就我们俩个。”

    于迎春边啃着干面包点头说道：“你怎么知道我想逃出去”

    卢秋菊便伸出食指放在嘴边意思是说，小声点。然后，她又开门看了看门外动静。确定没有人，这才回来。对于迎春说：“迎春在你没有来的时候，有一个和你差不多大的女孩子就从这四楼窗户上跳下去。”

    “从四楼跳下去那不摔死了吗”

    “没有，她是裹着厚厚的棉被跳下去的。后来听说两条脚摔断，其他头和内脏都没事。”

    “那后来，她真逃出去了吗”

    “她就这样跳下楼下大街上，怎能不引警方注意。后来我们想这下，我们都可以逃出去了。可是这家会所只停业一个星期又营业了。从那以后他们就各外小心。只要发现有人想逃出去，就会招到一顿毒打。所以，我刚才把你拉过来。下次没事的时候可不能这样瞎转了。”

    于迎春继续问道：“秋菊你是怎么进这里干的”

    说到这里，卢秋菊的双眼顿时湿润起来。然后说道：“这事说来话长。”接着卢秋菊把衣服袖口往上挽挽。于迎春便看在她手臂上也留下两个烟头烫疤。

    叹了一气说道：“唉，看来你也是被他们骗来的。你是不是因如家里太穷了，才过来打工的”

    卢秋菊这时再也忍不住泪如雨下，搂着于迎春哭了一会这才从新坐起来。找出纸巾擦了擦眼泪说道：“都怪我那赌棍老爸。以前我们住在镇上并不穷，而且因为我爸开了一家小型面粉厂，所以在镇上也算有钱户。可是，我爸一有钱，总觉得自己是老板。什么事都让手下小工干，自己跑去赌博。我爸开的面粉厂在镇的一头，我家在街里。我爸去赌博时，我们还都认为他在面粉厂里。后来他越赌越大，最后把面粉厂都赌进去了，家里这才知道他在赌博。我妈又是要和他离婚又是要上吊。他这才停下不再赌。”

    “那后来呢”于迎春好奇地问道。

    卢秋菊继续说道：“没有了面粉厂，我爸便在家里老老实实地呆了两年。要说这人从穷往富里好过，要是从富往穷里就难过。这家里一穷不免就吵起嘴来，我妈一气之下跑南方打工。这样一来我爸就更是肆无忌惮的赌博。赌到最后有一天晚上，我爸难得早早地回家。回家里吃完饭二话没说吃过饭，就蹲在电视旁边没命地抽着烟，边看着电视。不多会儿，我们家里便闯进来几个大汉。一进房子就大叫道：卢老二，你欠这多赌债。跑到家里躲着就行了其中一位黑大汉大概有一米八五左右的个子。脸上还有一条深深地疤痕，看上去就象刚从牢里放出的**老大。你想想我爸的个子能有多高，挺多也只能有一米七左右。和我差不多瘦小。那位走上前来把我爸拎一起来，就拎着我爸就象拎小鸡一样。厉声呵道：再不还钱老子废了你”

    “那你当时在场吗”于迎春问道。

    “当时家里就剩下我和爸。我一下子也被这一幕吓懵了。躲在一旁不知道说什么好”卢秋菊回答道。

    于迎春又问道：“你爸干了这多年面粉厂老板，多少也有两个朋友吧怎么不找他们过来帮忙呢”

    第六章卢秋菊其人2

    “找他那些朋友谁见到这事，还不跑得远远得。”卢秋菊停了一下，又接着说道：“当时我爸只有向他们求情的份上。苦苦哀求道：求求宽限我两天，我去借钱。等我借来钱一定还你们。没想到那位黑大汉很加厉害，从腰间抽一把西瓜刀对着我爸叫道：你说什么今天不还钱，老子就宰了你我爸跪在下地求道：大哥，你今天就是宰了我也没有用。我家里一点钱也没有。就在这时站这位黑大汉旁边的一位村民站过来对黑大汉说道：老疤，我看今天就放他一马，等后天再不拿钱出来就砍了他全家。那位男大汉听到这里这才放过我爸。临走的时候还狠狠地蹬了我一脚。叫道：等后天你再不还钱，我让求生求死不能。说完这才离开我们家。”

    “啊，这些人怎么这样凶”于迎春接着问道。

    卢秋菊说道：“那天晚上我爸才告诉我，我认识那个村民，我爸就是少他的赌债。后来，我怎么问我爸：你到底少这位赌棍多少赌债。我爸怎么也不肯告诉我。只是知是告诉我，那位拎他脖子的是这位村民花钱请来追债的。你说现在这个社会还有王办吗竟然能公然雇打手索赌债。”

    于迎春点头道：“我听说，国家法律规定欠下的赌债可以不还。”

    “这一条谁都知道，可是到下面就行不通了。那天，晚上我带着我连夜跑了十来里路。跑到县城里，天不亮便坐在南下的客车来到了南方。”卢秋菊说道。

    “哦，原来是这样。那后来呢”于迎春继续问道。

    卢秋菊回答说道：“起先我们父女俩并不是来到这座城市。我爸也不敢带我去找我妈。而带着我来我到了宁波市。

    因为我爸的一个朋友在里打工。这样很快我们便找到他的朋友，我爸这个朋友在电机厂里打工。我以前当过面粉厂头板懂点电机的东西，一下子便被电机厂老板看中。可是提到我，人家电机厂老板说，他们这厂目前只招生，不招女生。后来，没办法我爸朋友介绍我这座城市找他那位朋友。就这样我和爸告别便来到这座城市找到那位朋友，他那位朋友是一位中年妇女，大概有四十来岁，在一家衣服厂里打工。她把我带去面试，老板问什么我直摇头。这样我在那衣服厂也没有干成。我一气之下，想天下还有没容我的地方吗便自己出来找工作，我先在一家饭店打工。没想到那家饭店里的老板是个老**，老想对我图谋不轨。有几次他趁人不注意的时候，凑到我身边摸我两把。最后一次，我差被他上了身。这样一来我在那家饭店也不下去了。告别了在那家干了一个多月饭店，又出来找工作。当我走到大街上远远便看这家丽水苑休闲会所招工广告牌。我走近看了看他们招工条件还天真地认为这里是个好去处。”

    卢秋菊说到这里停了下来，双手抱着头沉思了好大会。这才从新抬起头带着激动口声继续说道：“没想到我把自己送进了火坑和我同时招来的还有夏采莲和廖冬梅。”

    于迎春听到这里便问：“哦，你说的是那位疯子廖冬梅。我看她疯病不象是真的。”

    “谁说的。这话可不能说出去。当时廖冬梅被他们逼疯了事我们也不相信。马经理他们更是不相信。又是让她吃屎，又是把她带到医院里检查后都认为她是真疯的。这才没让她接客。后来看她好了点，这才让她为客人修修脚什么的。这些丧心病狂的家伙也什么事都能干得出来。”卢秋菊说完又紧张地打开门看了看外面有没有动静。见没有什么动静这才放心关上门，坐回了原处。

    于迎春忙点头道：“嗯，俺知道了。后来他们怎么折磨你的”

    卢秋菊这时深深地叹了一气道：“那天晚上，我被他们带到这里。我天真地认为只要学会给客人按按摩摩什么的。没想我睡到半夜，马经理和那位胖鬼黄自有便过来。两个人把按在了床上了我。当时我就流出了好多血。可是，他们还是不放过我。听到我不同意做**，就把拖进地下室。那位老巫婆杨兰侠心最狠，简直就是一个**狂。先是把我身上衣服全扒空，把我绑在木椅上，用皮鞭抽我。见我死活不同意，又用铁钳钳我手指，脚指。看还是不同意。最后，便烟点烫我。我痛昏死过好几次。实在忍不下去这才做了。听说第二天，第三天她们一个个都被严刑烤打逼成了。都数廖冬梅最为死硬，打得死去活来过几遍，最后把她逼疯了。”

    “哦，原来是这样。唉，廖冬梅也真够可怜的。”于迎春感叹道。

    卢秋菊继续说道：“凡是到这里来的姐妹们都挺可怜的。没有一个心甘情愿做我们这一行的。只是廖冬梅更显得可怜。我记得她疯的时候，光着身子在楼上边跑着边狂笑着。楼下那些打手们跑上楼按倒廖冬梅就打。我亲眼看到廖冬梅被打得满头满脸都是鲜血，打昏后又被他们拖到地下室。拖走的时候，廖冬梅还是光着身子。反正那时廖冬梅也不知道什么是害羞了。”

    于迎春听惊讶地张着口愣了半天，这才问道：“那你们为什么不想办法逃出去”

    第六章卢秋菊其人3

    卢秋菊又叹了一口声道：“唉，怎么不想逃。我们做梦都想逃出去。可是能逃得出去吗他们时时刻刻地不在监视着我们。我亲眼看到有的姐妹就是因为这边看那边看，被拉回去毒打。有一次，我也差一点被打。我忘得那天晚上，我吃过饭从大食堂出来。想往后院走走看看有没有可以逃出去的地方。就在我走过池塘上面那段小桥，来到后面假山阁楼旁边。突然，从假山后面钻进一个人。吓了我一跳，我定了定神一看原来是一位保安。手里还拿着一根电警棍。他拿着电警棍指着我叫道：这么晚了，你来这里干什么我回答道：刚吃过饭，刚走走化化食。你不知道我们的规定，吃过饭不能在这里随便走动。那位保安厉叫呵道。我忙道歉道：对不起，我是新来的，不懂这里的规矩。唉，新来的。你别再乱看了，赶快回去吧。你今天巧了遇见我，要是遇到别人，你今天免不了挨一顿揍。吓得连忙跑回了宿舍。从后来我再也不敢到边乱跑了。我后来听人家说这假山上的阁楼里闹过鬼。”

    闹鬼于迎春顿时感了兴趣。于迎春小的时候经常听她死去的奶奶给她讲鬼故事。什么画皮了。钟馗捉鬼了等等。于迎春那时还小，听了这些故事吓得晚上都敢一个人睡。整要跟着奶奶睡。可是，于迎春虽然听了害怕，还是整天拉着奶奶让她讲鬼故事。一直到现在于迎春都爱听那些鬼故事。一本白话聊斋她看了不知多少遍。所以，卢秋菊说到后院阁里闹鬼她才格外感兴趣。忙问道：“哦，那里闹鬼。我最爱听鬼故事了。快说来我听听。”

    卢秋菊听于迎春这一说，睁着大眼睛瞅了瞅于迎春说道：“没想到你胆子这样大，我可不敢听这些鬼故事。听到这些故事我都躲着走。镇上电影院放什么画皮了，半夜歌声了。女孩子家都敢去看，就我敢不去看。而且你知道吗这次可是真得闹鬼，不是故事。不过我也是听人家说的。在我还没有这里的时候，这家会所也刚建成没有多长时间。就有在晚上隐隐约约听阁里有人在弹古琴。有一天，夜晚天上下着大雨，打劈雷。有两位保安路边阁楼，想到阁楼躲一会雨，等雨停了再回去。可是，他们刚站到阁楼屋檐下便听以阁里传古争的声音。你想在那个雨夜里，突然传来古争的声音多吓人当时也吓了这两位保安腿都发抖了。停了一会，一位保安对另一位保安说：你敢不敢进去看看。那保安死要面子回答道：不就是古琴声吗有什么不敢的。有什么鬼，看我进捉拿你看。他说完，便推门走了进去。刚才那位那战战兢兢地跟了进去。就在他们进阁楼里面的时候。这古琴的声音戛然而止。推门进去那位保安站在那里还夸口道：你看什么也没有。古琴声也没有了。可能是以前听人说这里半夜弹古琴。这才产生幻听。就在这位保安站在那里夸口的时候，突然他们同时发现有一个穿着白衣，白色长发女鬼从他眼前飘过。然后传来一顿女鬼尖叫声。顿时吓得这两位保安抱在了一起。就在这时，外面闪一个闪电，接着一个响雷。过后，他们俩便感觉头上胳膊滴下几滴水，是不是阁楼露雨。他们刚想到这里接着又是一闪电，他们这才看滴在他们俩头上胳膊的不是雨水，而是鲜红得鲜血。吓得他们连滚带爬地跑出这间阁楼。后来，他们回到家的时候，凡是被滴上血的地处都开始溃烂。没过一个月其中一位保安就病死了。另一位保安虽然没有死，可听说后来这位也疯了。到现在他身上还留着伤疤。”卢秋菊说完，停了一会又反问道：“迎春你是怎么跑到这里来的”

    于迎春听了也叹了一口气道：“我也跟你一样上了贼船。这都因为我那死去的哥哥。”

    “怎么你哥这样年青就去世了”卢秋菊惊讶地问道。

    “是的。而且是被人砍死的。”说到这里于迎春眼里再次湿润了。她底下头稳定一下情绪然后抬起头道：“这事说来也话长，我大哥在中学的时候和他同桌的女学生叫代素丽。代素丽长得也算漂亮。后来我大哥便和她好上了。可是，他们中学刚毕业没两年。我们镇上有一位兽医的儿子牛学民也看上代素丽。代素丽家穷，代素丽爸看上了兽医家有钱，就自己作主暗地里把代素丽说给牛学民。后来，牛学民家给代素丽家钱，代素丽爸用这个钱盖了房子。代素丽怎么反对这门亲事，也没有说服她父亲。有一天，晚上我哥偷偷与代素丽约会。可是没想到被牛学民没发现了。于是他们就打了起来。后来我爸知道这事，就借钱还清了代素丽家欠下牛学民家债。牛学民丧心病狂半夜跑到我家把我哥和我爸都砍死，把我妈也砍成重伤。又放火大。然后牛学民自杀在我们家院子里。我在偏房里住，等我从睡梦中吓醒，跑到外面一看我们家堂屋上火光冲天。我跑进火海救出来我妈。这样我们便欠了一债。为了生计我这才出来打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