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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六十一章 黄蓉落难~~第七十章 声东击西

龙竹 25956字 2023-03-08
    第六十一章黄蓉落难

    金轮法王在市镇酒楼,本要擒拿黄蓉母女,挟为人质南下,却遇到杨过、小龙女的玉女素心剑法和叶战天头号强敌,损兵折将,自己险些受了内伤,深觉颜面无存,实难咽下这口气,徘徊小镇周边也不离去,等待再次出手的时机。

    他派人到镇中酒楼打探的情况,得知叶战天南下,段枫五人北上,杨过与小龙女分散不知去向,心想强敌已去更有何惧,当即率领徒众和番僧向黄蓉郭芙驰走的方向追去。

    杨过一阵狂奔,数十里内访不到小龙女的半点踪迹,但觉胸间热血昏昏沉沉,竟险些晕倒在马背上,心中悲苦“姑姑何以又舍得我而去我怎么又得罪她啦”

    忽然间想起“啊,是啊,定是我说在古墓之中日久会厌,她只道我不愿与她长厢厮守。”想到此处,眼前登时光明“她回到古墓去啦,我跟去陪着她便是。”不由得破涕为笑,在马背连翻几个跟头,兴奋异常。

    他适才纵马疾驰,不辨东南西北的乱追一通,于是定下神来,认明古墓的方向,勒转马头向终南山而去,一路上越想越觉所料不错,心道“若是见面,我一定抱住她,死也不让她再离开我了。”此刻倒将伤怀之情去了九分,放开喉咙,唱起山歌来。

    行到申牌时分,只见前面黑压压一片大树林,林中隐隐传来呼叱之声,他心中微惊,侧耳听去,却听见金轮法王与郭芙的声音,原来是金轮法王去而复返,带领徒众和剩下几名受伤较轻的番僧,追截黄蓉等四人。

    黄蓉身怀六甲,身子虚弱,自知一时无力抵抗,便途中堆起许多乱石布成阵法,在一堆乱石之后一闪一缩,金轮法王在乱石阵中转来转去,竟然攻不到她身前,每次阵法方位变换,加上暮色苍苍,弥漫着几分诡异。

    杨过心知不妙,跃下马背,把马绳在头上一搁,挪移过去隐身树后,悄步寻声过去探索,走了十余丈,望见树林深处的乱石堆中,黄蓉母女、武氏兄弟四人正与金轮法王一行拒敌,但见武氏兄弟脸上衣上都是血迹,黄蓉郭芙头发散乱,神情甚是狼狈,看来若非金轮法王要拿活口,只怕四人都早已丧生金轮之下。

    杨过瞧了片刻,心想“姑姑不在此处,不能与我双较壁,叶战天大哥也已离去,我单枪匹马上去相助,无论如何也非敌手,只能枉自送了性命,这便如何是好”

    一时犹豫不绝,想着意气用事,也不过白白送命,到时见不到姑姑,岂不得不偿失终生遗憾,惟有静观其变。

    金轮法王精通奇门妙术,心想这乱石虽怪,总也不离无行生克的道理,皱起眉头沉思,若要尽数毙掉原也不难,但要生擒四人却不容易,良久不动苦思解法。

    突然间双眼精光大盛,身形晃动,闯进乱石阵中,一掌震开碎石,右脚踢开乾位变化,双手齐出转住郭芙的手臂,纵身飘出而出,这一下变生不测,黄蓉等三人大惊失色,登时手足无措,若是出阵去救,非遭他毒手非可。

    杨过本是犹豫不绝,但此时见郭芙受制,侠义心肠顿起,不顾自身安危,猛地跃出一掌劈向法王手臂,法王反手一拍,一手抓着郭芙肩膀,内力透入她的经脉,整个身子动弹不得。

    杨过施出古墓派的缠丝手,蓦地缠绕住法王的手臂,右手伸出抓住她后心,便要凌空救下郭芙。

    金轮法王哦的一声,没想到他年纪尚轻,却也功力不俗,手臂一震弹开杨过缠绕,跟着当胸一拍,掌力威猛刚俦,滂湃的元气铺面而出,尚未拍到。

    杨过只觉胸口闷恶难当,人在半空,难以闪避,用力将郭芙朝黄蓉推去,同时使出“千斤坠”,身子直落躲开此掌。

    殊知掌风刚一落空,法王袖口飘动,嗤的一响,一道火焰刀气汹涌劈出,杨过身法再快终有不及,一刀落在他的左肩处,波的一震,杨过飞身跌入石阵中,内劲侵体,不由喷了一口鲜血,顿时染红了大片衣衫。

    黄蓉抱住爱女悲喜交集,见杨过挺身舍命相救,心下感激,当下取出一颗“九花玉露丸”给他服下,暂时压住内伤,又将从诸葛亮的八阵图变化而来的乱石阵解说给他,只是杨过有伤在身,脑子昏昏沉沉的,记下来的不过几种变化而已。

    眼下四周暮色苍茫,乱石嶙峋。

    金轮法王只觉石阵中森森鬼气,饶是他艺高胆大,深入其中也不由得暗暗心惊,凝掌在胸前,穿梭石阵便要擒拿几人。

    杨过挺身前扑挥掌拍击,金轮法王一掌劈出,震得杨过胸口气血翻腾,又喷出一口淤血,身子便如团稻草般飞了出去。

    法王也不逼得太近,隔着丈许远发出威力极强的“火焰刀”,每一刀劲劈到石堆上,碎石裂土,若非他不想伤人,几刀便能要了四人的性命,刀气击到石堆,阵法破绽百出,眼看就要尽数生擒。

    就在这时,半空中一块大石被西边树林一人内力相送,猛地击出,法王全力发刀,没想到背后有巨石袭来。

    等他闻声转身时候,本欲用掌推开,但催送巨石之人,内力奇高,劲风相加劲道威猛。

    金轮法王双手一封,刚按住巨石,但岩石去势力道太大,硬接一下竟抵挡不住,正好压到他的胸口,这一撞沉猛之极,他内功再强,挡得住普通石块,但在高人内力相加之下,却也经受不起,虽然运功将大石立时弹开,但身子幌了几下,立时吐血倒地。

    法王摇摇幌幌地站起身来,金轮一晃,呛啷啷动人心魄,脸色惨白,仰天大笑,笑声中却充满着凄怆惨历之意,黄蓉五人相顾骇然失色,震慑当场,自知有高手在附近援手,却不知是何方神圣

    金轮法王暗中流转真气,压住内伤,稳住身子环顾四周,嘶哑喊道“明人不做暗事,背后伤人算什么英雄好汉,老衲请尊驾现身一见”

    喊了半晌,仍无人回答,他身受内伤不能以内力传音,口中话声虽大,却传不多远。

    黄蓉啐道“呸,跟你番僧讲什么江湖道义,堂堂西藏国师竟用卑鄙手段对付妇孺晚生,还有脸面自称英雄好汉,嘿嘿,你想知道树中何人叶战天叶少侠,不要放过这恶僧”

    她本是虚张声势,知道天地下与他不相伯仲的高手尚有几人,如爹爹、靖哥哥和老顽童,但巧胜过他两次的却只有叶战天,想搬出他的名头恫吓一番,让他知难而退。

    谁知歪打正着,树林西边出手以内力推石相助的正是叶战天,原来这日清晨醒来后,叶战天与石素清柔情蜜意,相言甚欢,明教教众素知圣姑怕羞,生性腼腆,谁也不敢擅自接近。

    两人在谷涧戏水烧蛙,玩得不亦乐乎,转眼夕阳渐落,石素清担心他身子虚弱染上风寒,便欲走出林谷寻到附近农舍或荒庙借住一宿,正好听到这边呼叱格斗之声。

    叶战天遁声瞧去,见到黄蓉叫声“哎呦”,捧腹跌倒在地,不及顾想自己内伤,双掌一封,使出降龙十八掌一招“见龙在田”,推动内力,拍出一块巨石砸向正施展火焰刀的法王背心,他这一运劲牵动了内伤复发,嗓间微甜,跟着也吐出一口鲜血来。

    第六十二章危难之间

    石素清赶忙扶住他,秀眸转红,幽怨地横了他一眼,怪他不顾伤势,拿着洁白的手帕为他擦去嘴角的血迹,埋怨道“你呀,一点也不为自己想想,胡乱逞能”

    叶战天见她满脸担心关切的模样,甚是愧疚,但适才若不出手,黄蓉、杨过势必被金轮法王所伤,左右衡量,自己多受一点伤亦是值得,仗义援手,本就是习武之人分内应当。

    石素清忽地嗔道“是不是一见了岳母就甚么也顾不得了嘻嘻,那也要量力而行嘛”她白了叶战天柔情一眼,忍不住扑哧笑了出来。

    叶战天被她扶住身子,气息渐渐平和,笑道“你瞧我是那种见异思迁的人吗再取笑我,看我不对付你”

    二人还在大耍花枪,忽然听到金轮法王与黄蓉的说话,不禁面面相觑。

    石素清低声道“江湖传闻丐帮黄帮主聪明绝世,看来当真如此,只凭一招便想猜到背后出手者是天哥”

    叶战天摇了摇头,凝神道“没有道理黄帮主能猜出是我,听她语气激动紧促,像是在有意恫吓对方,我体内真气有些紊乱,短时刻内不能动手,咱们暂且瞧瞧再说。”

    叶战天自知内伤复作不宜再与人动手,盘膝坐定流转真气,疏通胸口闭塞滞气,当下和石素清躲在林中静观其变,一时并现身出手,而对于石素清来说,只要情郎没事就好,其他旁人是活是死她自不会放于心上,此时焦急地盯着叶战天,于林中打斗竟瞧也不瞧上一眼。

    金轮法王喊了半晌无人作答,心下又恼又惊,听到黄蓉说出叶战天的名字,也不禁多了几分顾忌,心想此时自己受了大石一撞,仗着内功雄厚,强运内力护住,一时虽不发作,其实内伤着实不轻,万一树林中藏身的果是叶战天那厮,恐怕今日不但擒拿黄蓉功亏一篑,连自己也要搭上性命。

    但转念一想,以叶战天功力本非自己的对手,不过是学的招数奇妙,又擅长借力打力,真若以内功算较起来,不过比达尔巴略高而已,顶多是一流好手,日后想通破解他的功夫,对付他易如反掌,此时他不现身定是也有所顾虑,那我更不能露出受伤的样子。

    金轮法王智计过人,当下冷静运功压下内伤,勉强笑道“以为一块石头就能伤了老衲么哈哈,当真笑话,叶战天小兄弟,若再不现身,老衲可就对黄帮主不客气了。”

    这几句话虽然简短,却勉强从丹田中以内功送出,充沛有力回荡在树林四周,颇似腹语传音之效,郭芙、武氏兄弟内功太浅,经受不住震得掩耳闭目,兀自心魂不定。

    但叶战天正盘膝吐纳运气,心境澄明,竟丝毫不受干扰也不做声。

    石素清轻轻从怀中拔出匕首,心想倘若大喇嘛冲上来,宁愿自己受伤,也决不能让他干扰到天哥运气疗伤。

    黄蓉虽然说得理直气壮,心中实则七上八下苦思脱身之计,暗骂这番僧竟不受恫吓,今日唯有认栽了,只希望让他将自己一人带走,再图办法使芙儿脱身,回去好找靖哥哥前来搭救,别此之外,除非林中藏身果真是叶战天,不然再无他法了。

    金轮法王仗起金轮贴在胸前,以防林中高手偷袭,但静候半晌毫无动静,思来反去,心想叶战天早已南下,不可能在此出现,此刻隐藏林中的神秘人迟迟不现身,定是慑于自己的威势,不敢正面出手。

    想明此节,疑虑顿去,暗骂自己被黄蓉骗倒了,以至适才以丹田传音徒劳浪费许多内力,喊道“这就是了,事不关己还是休要现身淌着混水的好”伸出大手往黄蓉背上抓去。

    杨过被他掌力震伤胸臆,爬在地上无力站起,眼见黄蓉危急,左掌挥出要将他这一拿格开,微一用力,禁不住喷出一口鲜血,摇摇欲坠,伤势过重。

    法王轻轻一拍,喝道“倒下吧。”用劲不大,但杨过也抵受不住,应声扑通倒坐在地。

    黄蓉惨然道“咱们认栽了,都不用再拼,保住身子要紧。”

    武氏兄弟手提长剑,护在母亲身前,听她如此道出,不知该如何是好

    杨过也知内伤过重,再无战斗能力,转眼看郭芙坐在地上,并无损伤,低声道“芙妹你快逃走,去跟你爹爹报信要紧。”

    郭芙听了翻了他一眼,一动不动,气道“你没看到我被封住了道,还能动么”

    金轮法王压住伤势,吩咐番僧上前,正要擒拿黄蓉几人,忽听几粒石子从林中破空穿出,打向上前动手番僧,哎哟两声,有人没有躲开石子,被震臼了手臂,骂道“阿玛波嘛密拉”竟是几声藏语叫出。

    黄蓉听到石子破空之声,险些高兴得晕了过去,已知这般手法非爹爹的“弹指神通”功夫莫属,难道是爹爹驾临,但石子近及,劲道不足显然不是,心想若是爹爹所发,一子就能打断番僧手臂不可。

    一个女子的声音忽然叫道“住手”林中跃出一个青衫人影,右手握着一根晶莹碧箫,三个起落,已经奔到乱石堆中。

    金轮法王见此人面目可怖之极,三分像人七分似鬼,生平从未见过如此怪异的面貌,不禁一怔,喝道“你是谁”但知道并非叶战天,心中稍微塌实些,但面对眼前怪女也甚觉狐疑。

    那女子却不答话,俯身推过一块岩石,挡在他与黄蓉之间,说道“你便是大名鼎鼎的金轮法王么”她的相貌虽丑,声音却极是娇嫩。

    法王道“不错,尊驾是谁”

    那女子说道“我乃江湖女流之辈,说出来,你也识不得我,何必道来性命”说着又将另一块岩石移动了三尺。

    此时日落西山,树林中一片朦胧,夜幕悄然降临。法王心念忽动,喝道“你在干甚么快住手”说着右手扬起,虚空一砍,又是一道“火焰刀”的招数,凭虚发出,威势虽减,但依然无坚不摧。

    那女子不敢硬接,侧身避开,叫道“角木蛟变亢金龙”武家兄弟都是一怔,心想“她怎么也知石阵的变化”但听她喝令之中自有一股威严之意,立时遵依搬动石块。

    金轮法王心想“再让她搞鬼下去,非将散乱的阵法变活不可。”当即将剩余的气力憋于一点猛然爆发,纵身疾步窜前,挥掌拍向那女子,便欲将她一掌震毙,心想只要除去她,擒拿黄蓉唾手可得。

    此时叶战天把体内雄厚的北冥真气流转三周,呕出两口淤血,褪去胸口闭塞之气,耳边听到林中法王与少女的对话,心下一怔,暗忖不会这么巧吧睁开眼来,抬头寻声望去,瞧到那少女的模样登时认出是何许人也

    突然见到金轮法王施毒手拍向少女,眼看少女无从可必,就要毙于掌下,不禁大惊,气沉丹田气海,倏地长啸道“金轮法王,吃我一掌”

    金轮法王听到啸声,浑身一震,急忙收回掌力,双掌一封贴在胸前,严守门户,翻身跃回,落地后双足一点飘后丈许,却哪来半点掌力,原来叶战天与他相隔太远,劈空掌无论无何也击不到那么远,只是虚张声势而已,却吓得他半途收力退后许远。

    第六十三章法王落败

    黄蓉、杨过等人听到啸声各是一喜,听出了叶战天的声音,心道这回有救了。

    那少女听到啸声浑身发颤,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,只道是幻觉一般,心头一酸,秀眸转红竟唰唰落下泪来。

    石素清也没想到情郎干吼一声,竟将那不可一世的法王吓得急忙飘后丈许,忍不住噗嗤一笑,低声道“我只道大喇嘛是何等人物呢竟然也是如此胆小之辈”

    叶战天却不做声,将内力提升,全身处于绷紧的状态,准备随时出手救人。

    叶战天强压着内伤,将浑厚的真气聚在掌缘,凝而不发,静观林中空地金轮法王和黄蓉几人,倘若法王再出招伤人,他便要挺身冲上,不让法王番僧伤害那少女分毫。

    金轮法王呆立半晌,不见叶战天现身,心中思潮起伏“今日错过了这个良机,只怕日后再难相逢,难道老天当真护佑大宋,教我大事不成中原武林英才辈出,单是这几个青年男女,已是资寄武,更有像叶战天年纪轻轻,便成为出类拔萃的一等一高手,我蒙藏豪杰之士,可是相形见绰了。”

    他想到叶战天在旁窥视已久,自己内伤过重,实在不是对手,留得青山在,不怕没柴烧,抚胸长叹,转头便走不再恋战,走出十余步,突然间呛当一响,金轮落地,身子摇晃。

    达尔巴惊慌失措,大叫“师傅”急忙抢上扶住,焦急道“师傅,你怎么啦”

    金轮法王皱眉不语,适才因强运内力护住伤势,又发掌未遂骤然收力,牵引内伤加速复发,伸手扶着他肩头,哇地吐出一口鲜血,一名蒙古武士拉过坐骑,法王重伤之后已无力上马,达尔巴左掌托住师傅腰间,将他送上马背,一行人等向东而去。

    石素清见法王这个大敌远去,她不愿意和黄蓉等人多说话,心中还在因黄蓉提议将女儿嫁给叶战天而生气,当下扶着叶战天的手臂,低声道“天哥,咱们走吧,我不想见她们。”

    叶战天知她性子腼腆,不愿露面与无关旁人相见,瞧到金轮法王已经受伤离去,暂时行凶不得,黄蓉等人处境亦转危为安了,稍放下心来,点了点头,在石素清的搀扶下,两人悄悄走出林地。

    程英左右环顾,只道自己一时慌神的错觉,把适才喊将缓的高人当成了叶战天,深叹一口气,步走到杨过的身旁,顿了一顿,慢慢弯腰查看他的脸色,要瞧伤势如何,此时夜色已深,相距尺许也已瞧不清楚,她直凑到杨过脸边,但见他双目睁大,迷茫失神,面颊**,呼吸急促,显是伤得不轻。

    黄蓉在郭芙与二武慰问服侍下,缓缓站起身子,左右向四周林子瞧去,看不见任何动静,微微凝神,心想适才话音的确是叶战天发出,为何他此刻不现身呢近来屡次被他相救,这少年到底是何来路呢

    叶战天与石素清走出荒郊林外,在林口栓着一匹骏马,乃西域旱有的夜照玉狮子,全身肤毛,颇有灵性,见到石素清嘶鸣一声。

    叶战天奇怪道“这马是你的坐骑么为何被栓在此处”

    石素清瞅着他神秘一笑,并不作答,将叶战天扶上马背,然后提气一跃,轻飘落在他身前的马背上,仰身贴进了情郎的怀内,给他手臂揽住,背摩擦羞得全身发烧。

    叶战天一想定是明教法王等属下,没她的命令谁也不会露面,怕见到她与情郎在一起亲密会令这圣姑生气,便将马匹和银两干粮等提前准备好放在这里的,因为自己还真苦了明教教众,低下头来,但见她娇美的脸颊上情意盈盈,眼波流动,说不出的妩媚无限,忍不住俯下头去,在她微微颤动的上一吻。

    一吻之下,石素清满脸通红,全身颤抖仿佛一般,热情反应着。

    叶战天紧搂着她共乘一骑,驰出树林向东南而行,过了一个多时辰,在荒郊外寻到两间简陋的茅屋,二人见天色已晚,便进屋欲借宿一晚。

    房内板床木凳,俱皆简陋,四壁萧然无物,却是一尘不染,清幽绝俗,床边竹几上并列着一张瑶琴,一管玉箫,石素清将他扶在木,叶战天盘膝静坐床沿,运转真气继续疗伤,伤势已恢复四五成。

    过不半晌,东边突然生起一声信号,石素清望出窗外,看着信号箭的颜色,知道教中有事发生,转身瞧着叶战天正闭目养神运功疗伤,怎舍得离他而去但教中圣火信号一出定是有十分火急的事,自己身为代任教主焉有不去主持大局之理

    她心下犹豫片刻,在竹桌上提起笔墨,写下一条字“天哥,教中有事,火速急回,静心养伤,稍后即归。”落款为清儿,写好字条后放于桌上,奔出房外乘骏马向起信号的方向驰去。

    夜色已深,叶战天引动体内几十年的北冥真气,按照九阴真经疗伤篇上记载的经文秘诀,将真气循环七经八脉、十二经脉,最终储于气海,浑身舒畅无比,方觉这九阴真经实在妙用无穷,无论练功、疗伤均可内外兼修,日前没有仔细研究过,当真怀玉不知其宝。

    耳中渐闻马蹄与脚步声响起,睁开眼来,不见石素清的身影,甚是奇怪,这时马蹄声在门外停下,然后脚步声向屋子传来,叶战天不知发生何事,当下竖掌当胸,暗暗将内力凝到掌上。

    房门被打开,一个丑陋的少女扶着杨过的后腰,半拖半拉走进茅屋内,暗淡的烛光映照下,少女与叶战天目光相触,浑身一震,颤音道“你你”激动惊讶之下,竟尔晕了过去。

    叶战天赶忙起身,扶住杨过和程英,料知程英因一时激动昏迷过去,并不妨事,但杨过的伤势却不轻,当下把杨过横身放在,伸出左臂揽住程英的,右手握住程英的玉手,一股暖气顿时源源传入她的体内。

    程英昏去一阵,被真气一激随即转醒,见到抱住自己娇躯的男子,竟是曾舍命救己的叶战天,难以相信自己的双眼,眨了三眨,颤道“你当真是叶大哥么你你不是已经死了吗还是他的魂魄”

    叶战天揭下她的面具,眼前斗然一亮,露出一张晶莹如雪的脸颊,特别是鹅蛋脸儿那个小小的酒窝,让他至今犹记,笑道“傻瓜,我不是好端端地搂着你吗”

    程英伸出手指触摸他的英俊脸庞,暖烘烘的十分实在,疑虑尽去,哭道“我我亲自将你埋葬了,怎么你还但你却又真实存在,如不是亲眼所见,怎也不会相信”

    叶战天抹去她眼角的泪珠,然后双臂楼得结实,调笑道“你当日谋杀亲夫,还好意说呢怎么还没确定我死了,就将我埋掉了,害得我在地下无氧呼吸,睡了三天三夜”

    程英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,吃惊道“原来你没死啊,那日我见你为我吸出毒血后昏迷过去,呼吸和脉搏都停止了,我只道叶大哥已经死了,伤心欲绝下把你葬了,本来程英自当殉情而死,但为了给叶大哥报仇,便一直残活到了现在。”

    叶战天笑道“那天我虽然昏迷不醒,实在是进入武学龟息假死状态,幸好我突破生死关,才转而重生震出坟面。”

    程英满脸狐疑道“原来如此,怪不得你的武功大胜往昔,竟突破了上乘武学的难关,可是可是我事后曾去过你的坟前几次,为何坟还好端端地无异”

    叶战天嘿嘿一笑,尴尬道“当时我重生出来之后,一时生你的气想作弄一下,便用掌力聚回坟土,后来我连遭几番曲折艰险,未有时间去找你解释相逢,才拖到了今日意外的相见。”

    第六十四章相见甚欢

    叶战天左手搂着程英的,右手握住她的掌心,传输一股雄浑温暖的内力后,他此刻内功雄厚,虽然有伤在身,但真气精纯,刚透入她体内片刻,便已见功效。

    程英顿觉丹田生暖,浑身舒畅受用,此刻依偎在他怀内,感觉着男子粗犷的呼吸,想到往昔的情意,曾以命搭救自己,不禁玉颊生晕,娇躯发烫无比。

    低声羞道“原来你没有死啊都怪我不够细心,竟险些害了叶大哥,是了,冰泊银针的毒日后有没有再发作,你你还痛么”

    叶战天微笑道“区区银针的毒难不倒我,早就没事了,你呢不知当日没有有吸尽毒液,今日见到你无恙,我也放心了。”

    程英听他说得至诚,心下感激,想到他曾舍命为自己吸毒,而且身子被他间接地瞧过吻过,亦算有了之亲,昔日患难与共,似觉自己身子早属于了男子,回想起来不由得痴了。

    叶战天瞧她面颊**,娇艳滴滴,呼吸急促,以为她伤势复发,关心道“程姑娘,你怎么了,身子好烫,是不是生病了”

    程英蓦地回过神来,给他抱在怀内,羞得全身发烫,不知如何是好,既想时光停留此刻永远如斯,又怕被对方看破情意从而调笑,心中砰砰乱跳,愈是紧张拘谨愈难难逃过对方的耳目。

    叶战天伸手搭在她手腕脉门,手指上微一使劲,一股内力自手腕“大渊”源源透入,转由少府、神门、通里、经灵道、少海循肘至胸前任脉经络运行,再储蓄于她气海中反馈督脉运行一周,察觉她内力虽然不浑厚,但也平稳均匀,更无中毒受伤的异象,知她因心情激动才会全身燥热,心脉跳快。

    他放下心来道“你体内的毒素已经全部清除了,是了,你那日在武关酒楼与李莫愁动武,后来脱身后就来到这里了么”

    程英愕然一呆,回想当日在酒楼与杨过和耶律齐等人一起联手合斗女魔头,其中情景凶险万分,若不是有人背后援手,自己早就被李莫愁毒掌震毙,转念一想,颤道“那日在酒楼,背后援手解围的人难道也是叶大哥为何没现身呢,程英这些日子来若不是因大仇未报,早想为叶大哥殉情了。”说罢微微低头,竟不好意说下去。

    叶战天听她吐露心声,一时也感激不已,又觉手足无措,心想若被清儿撞见,非气坏那个醋坛子不可,念到石素清的音容笑貌,不自禁地心头一热,松开了搂住程英的手臂,扶她站起身来。

    “姑姑姑姑你在哪里”杨过躺在翻来覆去,痛苦着,迷糊中仍念念不忘小龙女。

    程英与叶战天对视了一眼,似觉不妥,前者上前摸在杨过的额头,触手发烧,急道“不好,杨兄弟身子好烫,看来受伤不轻啊”

    叶战天忙道“把他扶住坐定,我来以内功来为他疗伤。”

    程英依言扶起杨过,使他盘膝坐下,叶战天坐在他的身后,双掌撑在他的背心“至阳”,这道在第七脊椎之下,乃是人身督脉大,手心微一凝气,将内力源源输入,他的北冥真气浑厚之极,疏通杨过体内经脉后,缕清他紊乱的真气。

    杨过颤抖了几下,胸口和丹田中闭塞之处已然畅通无阻,哇的一声,吐出一口鲜血,伤势减轻了大半,勉强地睁开了眼睛,瞧着前面的少女容仪婉媚,却不是小龙女,失望已极,脑海天旋地转,随即又昏了过去。

    叶战天松开了手,收招压住胸口沸腾的热血,当下潜运内功,气转百,将自身体内真气循环运转了几周后,嘴角流出鲜血,吐纳三下,一切恢复如常,逐渐平稳下来。

    程英见杨过吐出一口鲜血后,惨白的脸色恢复少许红晕,可见伤势复元了许多,而叶战天头顶上冒出蒸蒸白气,料想必是他为杨过疗伤,消耗了不少元气。

    她见叶战天正运功调息,不敢打扰,用布巾沾浸水中拧成湿巾,待叶战天散功后,递给他擦拭,问道“你也受伤了且休息一会吧,以免牵动伤势复发。”

    叶战天点了点头道“他的伤不轻,需要好好恢复,少则三五日,多则十几月不与人动手过招,自然就恢复如昔了,我昨日受了点伤并不严重,再静养两日巨大碍了。”

    程英拿起桌上的字条递给叶战天,心下一阵迷茫,说道“这张字条是留给你吧好秀丽的笔体,天哥她是个女的,对不对”声音尽量保持平稳,但仍然现得激动发颤。

    叶战天脸上一红,尴尬道“她是我朋友,也是在那日酒楼认识的,后来发生许多事,便让彼此再也离不开了。”

    程英叹道“你这么魂绕梦萦着紧她,她自是天下第一的美人儿了。”

    叶战天微笑道“我如此着紧她,倒也不全因为她的美貌,她的一切包括优缺点我都一样的爱,不过等你见了她,一定会称赞她的美貌的,哦,她去了有一会,怎么还不回来”

    程英神色微动,温柔道“别太担心,她定会吉人自有天相的,不是说好回来的么再等一会吧。”

    叶战天颇有些担心,说道“我怕她遇上厉害的仇家,那荆险了,程姑娘,你先去休息吧,有我在这儿倘若杨兄弟伤势复作,也好输送内力助他疗伤。”

    程英点了点头,脸颊红晕,低声道“那那我写在墓碑上的字,你别别在意,我我一时激动错笔而已。”说着胸口不住起伏,又是羞涩,又是无奈。

    叶战天瞧着她秀眸转红,婀娜转身飘去,细想其中深意,不由得痴了,盘膝坐下,一时念着石素清会不会有危险,一时想着程英出房前的表情,许久之后,才压住漪念,运气入定心境澄明。

    蜡烛燃尽熄灭,月光淡淡从窗扇照**进来,洒在地上映出一片银辉,过了半晌,只听室外箫声幽咽,淡雅清幽意境优美,掺合着月光回荡在寂静空旷的院中,曲调婉转流畅。

    叶战天见她那日在酒楼曾用玉箫与李莫愁交手,武功却也不弱,想不到奏起箫曲竟如此动听,可惜他自幼听贯了莫扎特、肖邦的乐曲,对长箫短笛等古代乐访却不甚了解,听起来只觉缠绵悠扬,却不知曲意,模凝糊进入了梦乡。

    翌日清晨,叶战天睁开眼睛,仍不见清儿回来,心头更是焦急,转念一想有明教众高手保护,应该不会有危险,这时程英送早饭进来,见了叶战天脸颊一红,低垂着螓首放下早饭,转身盈盈出去,一天再也没露面。

    叶战天望着她出房门时苗条纤细的身影,愕然一呆,心下揣揣不安,生怕得罪了她,起身出屋闲来无事,又将降龙十八掌的招数逐一打了一遍,随后又由快转慢,换成先天功,多出三十多年的北冥真气,只觉内力充沛浑厚,平日练及不到的地方,如今得心应手,而且对九阴真经也有更深的钻研。

    叶战天心想电视中所言的东邪西毒南帝北丐中神通,各个武功卓绝、炉火纯青,却为了九阴真经而大大出手,华山论剑以武相争,由此可知这经文所记载的功夫比之降龙十八掌和先天功、一阳指、蛤蟆功精妙何止数筹,否则也无须为同等级的武功而大费周章了。

    第六十五章玉人

    叶战天除了经文上最后一段梵文不懂其意,对其它记载的经文一一印证,初始只是熟记在心,临战危急时借以保命脱身,数月来经过与欧阳锋、洪七公、金轮法王、任苍傲等绝顶高手过招,又有老顽童的讲解和童姥的内力传送,与往昔不可同日而语,武学上的识见也更进了一层。

    上卷经文中所记载,都是道家修炼内功大道,以及拳经剑理,并非克敌制胜的真实功夫,若未学到下卷中的实用法门,徒知诀窍要旨,却是一无所用,整卷结合在一起事半功倍,不知觉中手臂力道猛增了几分。

    此时九阴真经诸般功夫在脑海中浮起,忽然觉得经文句句含义深奥,字字蕴蓄玄机,不但自成一家别有洞天,又可融会百家功夫集大成,每修练了一会,只觉丹田真气激荡,内力修为便深厚一些。

    凡是卓然而成的名家者,都是精修本门功夫,而自己修习那么多上乘绝学,按常理而言,早应该登峰造极凌驾众高手之上,为何每次都侥幸胜了一招半式呢看来自己博而不精,从未真正达到融会贯通的境界。

    想到称绝天下的独孤九剑,威震西域的乾坤大挪移,把诸般神功糅合在一起临阵发挥,见招拆招,见式破式,管他如何进攻始终有所招数,只要找出其中破绽,再以内功催动,每招皆可制敌要害。

    到了晚间,杨过悠悠转醒,伤势好转了许多。程英暗恨自己脸颊不争气,见到叶战天便不由得羞红,重新戴上面具,进室送来饭肴却不与二人共餐,杨过见到青衫少女,正是长安道上示警,后来与自己联手相救陆无双的那怪人。

    他回想到林中激战,自己被法王拍了一掌,受伤致晕,却不知为何在此处醒来,说道“叶大哥,是你和这位姊姊救了我么”

    叶战天摇了摇头,说道“是程姑娘救了你,我只是适逢其会碰巧遇到而已。”

    杨过瞧了瞧程英,冲口而道“原来姊姊姓程,多谢你又救了在下的性命。”

    程英柔声道“你心地善良,为救别人连自己的性命顾也不顾,我恰好路过,见到番僧蛮横逞凶,便稍稍出力罢了,却又当得什么大事”

    杨过搔头道“郭伯母于我有养育栽培之恩,昨晚见她有难,便是拼了性命不要,也定当尽力护得她们母子周全,否则怎对得起郭伯父,危急时刻幸好叶大哥一声清啸吓退了大喇嘛,不然咱们非遭毒手不可。”

    程英深情地望了叶战天一眼,正好叶战天也在望她,目光相触心下登时生出暖意,顿了顿道“我不只是说你郭伯母,即便连陌生人你也仗义相助,杨少侠可曾还记得陆无双陆家妹子”

    杨过愕然回首,听她提及陆无双的名字,脑海又浮现起那个少女来,忙问“陆姑娘现在何处她的伤是否痊愈,上次一别,已经许久未曾与她见面啦”

    程英微微一笑,说道“陆家妹子得以平安,还要谢你和叶大哥才是,杨少侠有所不知,在武关一带时,李莫愁大魔头有数次要伤到你和舍妹,幸有叶大哥背后暗中援手,更先后救了我两次性命,还”想说叶战天为她用嘴吸毒液,但又羞又窘难以说出口,转移话题道“咱们才得以脱险的。”言罢收拾碗筷,讪讪难为情,低头不语,正要走出房外。

    叶战天说道“程姑娘,你昨晚吹的乐器真好听,再为我吹一曲如何”

    程英不知他是否听懂昨夜的曲意,脸颊晕红,微一沉吟点了点头,出室去取了玉箫,坐在桌旁幽幽吹了起来,这次吹奏的是诗经中的月出“月出皎兮,佼人僚兮,舒窈纠兮;劳心悄兮,月出皓兮,佼人懰兮,舒忧受兮。”

    诗经是中国最早的一部诗歌总集;诗经所录诗歌多来自民间,据传周朝设有专门的采诗官,采集民歌,以体察民俗风情、政治得失,诗经中大部分诗歌都出于此。

    叶战天只觉曲调悠扬,却不知词意何解,投入音律中感受着东西方音乐的不同,杨过幼年曾跟黄蓉在桃花岛上学习过几年四书五经,知道这几句是描写月光下,少女思念情郎的心思,此刻奏来,到底她是吹给谁听的呢

    箫声中忽听得远处脚步声响,有人疾奔而来,程英放下玉箫迎到门口,叫了声“表妹”

    一位少女奔向屋前,气喘呼呼的道“表姊,那女魔头追来了,咱们快逃”

    叶战天与杨过面面相觑,知道她所说的女魔头指的自是李莫愁,不由各是心惊,

    杨过则想“有了叶大哥在,女魔头也逞凶不得”他曾与女魔头数次交手,虽知李莫愁武功极高,但与金轮法王、郭伯伯、黄岛主比将起来,那还差了一大截,而叶战天却堪与法王等人旗鼓相当,自然不会怕赤练仙子了。

    叶战天心忖“这两日自己的内伤尚未复元,倘若一昧硬拼,非牵动内伤不可,稍后等李莫愁追到,自当尽力周旋,斗智莫斗力,迫不得以先不出手”

    只听程英说道“这里有两个人受了内伤,都在屋子里修养,咱们走不了。”陆无双好剖道“两个人都是谁啊”

    程英回道“就是你我的救命恩人。”

    陆无双叫道“傻蛋还有那个让你整日朝思暮想的叶大哥我要瞧瞧他是何等人物,能让表姊每日茶饭不思的,他可真有福气了。”话音未落,笑意盈盈冲进门来。

    程英脸上登时通红,怕她抖出自己的心事,啐道“呸竟瞎说,谁说整日想他了”跟在她身后进门解释道。

    陆无双进门笑嘻嘻叫道“傻蛋,傻蛋你受伤了啦哦,这位就是我表姊的心上哎呦,表姊,你干嘛掐我呀”笑着格格笑个不停。

    三人目光一时都瞧向程英,窘得她无地自容,突然陆无双伸手一扯,拉下程英的人皮面具,只见她娇美的脸颊,羞得颜若玫瑰,低垂着螓首,看得叶战天杨过眼前一亮,为之神荡。

    陆无双蓦地娇呼一声,叫道“啊,不好,女魔头马上就追过来了,咱们快些逃命吧”

    程英沉吟道“那魔头来去如风,四人同行上路,定然给他追上,杨少侠和叶大哥都有伤在身,路途跋涉再行动手恐怕更难抵挡,莫不如咱们以逸待劳”

    杨过说道“不错,程姊姊会使得奇门遁甲术,连金轮法王尚且困住,何况是赤练仙子李莫愁,再说有叶大哥在此,只要能困住她,关键时刻冷袭一掌,却也未必制服不了她”

    叶战天心想“若是清儿带领明教高手前来,自然不会怕她李莫愁,万一她单身而回,怕是她也要陪自己陷入危难之中。”一时希望她回到自己身边,一时又担心不愿她冒然归来。

    程英与陆无双点头道“如此甚好,咱们这就行事。”她姐俩拿了铁铲锄头,走出茅舍掘土搬石,布置起无行阵来,杨过躺在屋子里养伤,而叶战天则走出房外静坐,潜运内功加速恢复伤势。

    过了一个时辰,隐隐听得远处鸡鸣之声,程英满头大汗,眼见所布的土阵与黄蓉相差太远,心中暗自难过,趁支开陆无双的时候,悄悄寻到叶战天练功的地方。

    第六十六章赤练仙子

    叶战天盘膝而坐,疏通七经八脉,以北冥真气在体内转了三转,伤食已恢复七、八成,睁开眼来。

    只见程英双颊晕红走到他面前,额头都是汗珠,她胸口起伏,呼吸微见急促,叹道“叶大哥,我在门外所布的土阵实在太也拙劣,殊难挡得住那魔头。”说着从怀中取出一块锦帕递给了他,秀眸转红道“你跟她无怨无仇,倘若她来难为你,你就拿这块手帕给她看”

    叶战天看着锦帕上锈着的一朵红花被撕去了一半,上面还刺着一行字“问世间,情是何物,直教人生死相许天南地北客,老翅几回寒暑”心想“这在电视中看到过这一幕,不错,是李莫愁当年送给姓陆男人的锦帕”

    淡淡的月光下见她泪眼盈盈,既羞又喜,正要说几句安慰的话,程英斗然面红耳赤,羞道“你若有不测,我自个儿也不愿独活了。”言罢飘然而去。

    叶战天听着她倾心的话,也不禁砰砰心跳,暗想一定要保护好身边的女人,胸口热血沸腾,左腿微屈,右臂内弯,右掌划了个圆圈,呼的一声,向外推去,手掌的掌风扫到面前两丈远处的一棵松树,喀嚓一响,松树应风折断。

    看来自己这几日来与高手动武过招,功力有所增强,劲力随心而欲,随意而生,再碰上金轮法王等人该担心的未必还是自己了,忽然一道尖啸的哭声传将过来,心下一惊,赶忙奔茅屋处。

    突见土堆外站着一个身穿黄衫的道姑,右手拂尘平举,衣襟飘风,正是女魔头李莫愁到了。

    杨过程英三人站在门口,陆无双临危拔剑准备动手,但听到她的哭声,四人亦觉毛骨悚然。

    李莫愁纵声而歌,音调凄婉,忽然大笑忽又大哭,声音甫歇,喝道“正好你们都在这,免得我到处去寻,快交出毒经,否则谁也休想活”

    杨过见得女魔头心狠手辣,心中有气,心想宁为玉碎不为瓦全,将“五毒奇经”扔给了她,又掏出一块锦帕,说道“这个也还你”

    叶战天想顾愕然,从怀中也掏出另块锦帕,道“我这还一块也还你”

    杨过与陆无双,叶战天与程英四目相投,心事脉脉,眼波盈盈,周围的肃杀之气,霎时间化为浓情甜意。

    二女互瞧了一眼,眼波流动,清澈似水,心想原来你的给他了。

    李莫愁触物伤情,抓着锦帕,双手一阵急扯,往空中抛出,锦帕碎片如梨花纷落,娇叱一声“今儿个你们哪一个也活不成了。”蓦地纵身跃起,凌空翻掌一拍,无形的掌力凭虚而至。

    陆无双见状心惊,叫道“是五毒神掌,大家闪开。”

    程英忙去扶着叶战天,后者左臂一揽反箍住她的,右臂贯力掌缘,劈出一招降龙十八掌的“见龙在田”,掌风浑厚至极,反震开李莫愁的掌力,他原地丝毫不动,却逼得对手浑身一颤,倒翻了两个筋斗,才卸去劲道。

    李莫愁大惊,心忖“打哪来个这么厉害的少年功力委实不低啊”这回不敢掉以轻心,左手凝力蓄于掌心,含劲不吐护住身前要,右手拂尘一递,施展出平生绝杀技,顿时掌风阴冷。

    陆无双提剑一格与程英挥箫相挡,却被她拂尘上的暗劲震开,左手当胸平推,拍向站立不稳的杨过,突然间一股沉重之极的掌力压将过来,逼在他的胸口,杨过喉头气息一沉,伤势被牵动,肺中气息顿时一阵浑浊。

    叶战天见状一惊,心想不出手也不行了,丹田猛提一口起,纵身上前高跃击下,一招“飞龙在天”,向她头顶天灵拍落,此乃武学围魏救赵的计策,因他离杨过较远,即便上前也接挡不及,唯有冒险一命换一命,瞧魔头如何反应。

    李莫愁顿觉身侧一股浑厚无比的掌力拍来,掌未临声先至,先声夺人,深知自己若是不收力,即便能毙死杨过,自己却也非被这凌厉的降龙掌伤了不可,中途换了一口真气,左手急转,与叶战天双掌相碰。

    降龙十八掌本是天下阳刚无双的掌法,无坚不摧,此时叶战天内功深厚,又懂挖掘巧运全身气力,威力何等惊人,砰的一声,将李莫愁反震飞开,喷了一口鲜血,身子飘出丈许跌在了地上。

    叶战天半空中稳落而下,虽然将她震伤,但一招间真气运得过猛,胸口不免隐隐生痛,嘴角也溢出鲜血来,程英与陆无双见他一招内便将不可一世的大魔头击败,均是吃惊不已,反是杨过曾见过他出手,倒没有什么惊讶

    李莫愁怎也没想到,会轻易输在一个后生少年的手上,趴在地上气息喘喘,又吐了一口淤血,化去少许余劲,颤道“你是谁好生厉害”

    叶战天口唇紧闭暗运内功,正在打通胸口所凝住的一股紊乱滞气,程英扶着陆无双朝着李莫愁叫道“大魔头听好了,他是叶战天少侠,哼,今日就是你的死期,我要为舅父舅母报仇血恨”

    李莫愁凄然一笑道“叶战天我会好生记住这个名字嘿嘿,想杀我赤练仙子还没那么容易”,话未说完,暗下摸出几枚冰魄银针,倏地挥手**向程英姊俩。

    叶战天见状不好一个箭步冲上,用身躯挡在二女身前,几枚银针尽数**入他的胸前要,一阵麻痹感登时传遍全身。

    三人愕然一颤,程英更是哭道“叶大哥,你又中了毒针李莫愁快拿出解药来,我们不与你为难便是”

    李莫愁哈哈大笑,撑着娇躯站起身来,有道袍袖子拭去嘴角的血迹,哼道“要难为我凭你们几个晚辈也配得起谁让他与我作对,死有余辜,别担心他啦,想想自个儿吧,今晚你们谁也逃不出我的手掌心”

    叶战天施展乾坤大挪移心法,将银针从位处移开,且仗着深厚无比的内力,临危之际屏息凝气,反将毒气逼回,此刻微微一笑,一口真气运遍全身,突然那劲迸发,将银针反激弹出。

    “嗤”

    李莫愁疏于防范,眼见几点寒光疾闪,侧身欲行躲避,忽然左肩“缺盆”周遭一麻,吓得魂飞魄散,暗叫不好,伸浮尘点向叶战天,自己受伤非得先毙了他才甘心。

    程英上前想用娇躯来挡,被叶战天一手拨开,待李莫愁浮尘击到,左手一拖一带,暗施巧劲,却将此招原封不动挪移给对方,李莫愁痛叫一声,右胸被自己浮尘打到,饶是她武功不弱,却也想不通其中端倪。

    “好小子,惹怒我赤炼仙子的人,都不得好死,你等着”

    李莫愁心忖这小子果然有些鬼门道,今日竟栽到后生晚辈之手,教我还如何横闯江湖气急之下,真气不纯,中招处麻痒难耐,忙双足一点,向后飘退飞出几丈,转眼消失在茫茫的黑夜中。

    李莫愁飘身刚离开,四周树林中又传来一声清啸

    “叶战天小友,原来你在这里,让老夫寻得好苦啦”那啸声显然蓄以深厚内力,只震得屋顶的茅草簌簌乱动。

    程英闻声大喜,奔出两步喊道“是恩师驾临么”

    从荒林黑暗处窜地闪出一道身影,青袍长须,来者正是桃花岛主黄药师。

    当日大胜关陆家庄一役后,他与老顽童先后追出庄外寻叶战天,老顽童不知去向,黄药师被明教蝠王引开,奔出数十里不见叶战天踪影,折返的路上,恰遇上黄蓉与郭芙几人受伤而回,得知杨过与叶战天仗义出手相助。

    黄药师见爱女受伤,便护送四人返回陆家庄,但见庄内物是人非,整座庄院一片狼籍,哪里却见中原群雄,见地下横躺着蒙古兵和几名丐帮弟子,猜出郭靖等人并无性命之忧,实是被蒙古兵尽数生擒绑了去。

    这一下黄蓉可心急了,腹中胎气异动,当场昏了过去,黄药师为她推宫过血,以真气相输缕清她体内紊乱气血后,便出庄四处打探,只道蒙古大都在北,那姓赵的公主应该带人北上才是,孰知在路上打听到,一批蒙古兵押着几车中原人士南下。

    黄药师当即一路轻功疾行,追赶了一天一夜,才探到蒙古兵行程路线和落脚的地方,夜入军营,见郭敬等人双手被缚,内力散失浑身无力,像是中毒迹象,但赵凌月派出三大高手轮番看守,潜出时尚与任苍傲交了几招,自知一己之力绝对救不出群雄,唯有回来寻找帮手,而叶战天依稀就是顶级高手的客星。

    第六十七章切磋技武

    黄药师见到叶战天长身玉立,面目英俊,眼神较日前更加锐利,神态平和,一副卓然成胸的样子,知他武学上的修为已进了一层,有心试他一试,当下站在他面前,潜运内力一股沉重的无形罡气压了过去。

    叶战天与他对望,恭敬说道“晚辈见过黄岛主”

    说话间只觉无形气流扑面而来,体内北冥真气自然生出抗力,两股气流相撞,身子各是微微一颤,竟不分伯仲。

    黄药师心下一惊“只道他上次力胜高手只是事逢巧合,没想到几日不见内功竟如此雄厚,我自负不世奇才,却年逾花甲内功积蓄,方有今日这步田地,这少年竟比我早了四十多年,不知他有何等异遇”

    程英笑靥如花,喜道“师傅,你怎么也来了”

    黄药师叹道“一言难尽,我那苯女婿郭靖及参加陆家庄上千群雄被蒙古兵尽数虏了去,我这次前来寻叶战天小友便是针对此事喔,这位少年就是杨过吧”

    众人闻言惊愕,想不到会有如此变故。杨过内伤在身强撑着身子道“在下正是杨过,见过黄岛主”

    黄药师哈哈笑道“我听说你武功不错,心肠也热,却要娶自己师傅为妻后生可畏啊,一位武功卓绝叱咤群雄却不合群,一个行事离经叛道又邪得可以,两位少年今晚都让老夫识见了。”

    程英扶着叶战天手臂,含情脉脉,满脸尽是温柔之色,担心道“叶大哥,你中了冰魄银针的毒,这该如何是好”

    黄药师、杨过、陆无双等很担忧,深知这毒厉害得很。

    叶战天微微一笑道“此毒对我而言,并不打紧,只要略微运气,毒性自可而解,你们不必为我担心。”

    陆无双充满崇拜的目光,虔诚道“叶大哥,瞧不出你年纪轻轻,武功也忒高深了吧,受伤之下竟把李莫愁打跑,那要是等伤好了,还不一招取了魔头的性命啊”说着格格笑了起来,众人听她说的有取,也不禁莞尔。

    叶战天望着黄药师,问道“听黄岛主适才所言,郭大侠与群雄被蒙古兵尽数擒拿,除非中了毒暂时散去了内力,否则几千蒙古兵未必敌得过中原群雄,看来又是那凌思月的毒计了。”

    黄药师点头道“不错,他们中了西域的悲酥清风,这种毒无色无味实乃气体,施放到空气中的时候会有呛眼的迹象,中毒者浑身酥软,却不是西域最厉害的迷散药,听闻西域番僧有一种叫十香软筋散的药,不知觉就中毒瘫倒,全身的内功半点使将不出,毒素在体内久了若无解药会消除掉高手的内力,日后与那刁蛮狠辣的公主交锋时候可要时刻当心才是。”

    四位少年频频点头,夜色将明,黄药师让众人进屋详谈,当下讲述了自己追踪蒙古兵和闯入军营的经过,凌思月身旁高手如云,此时除了百损道人、鬼面尊者、任苍傲以外,还收罗许多西域和关外的高手,要去偷解药救人质恐怕棘手得很。

    当晚命程英在室中加设一榻,三人联床共语,谈谈说说甚是投机,黄药师落落寡合,生平实无知己,虽以女儿女婿之亲,也非真正知心,不料到得晚年,竟遇到两位少年,杨过对世俗本就不通,脾气又倔行事多走极端,而叶战天更是这个时代的异类,三人寥寥数语,大是情投意合。

    天色大亮,杨过沉沉睡去,叶战天心知黄药师所来,定是要他出手去解救群雄;当下趁暇盘膝运功,轻松逼出毒气,内伤接近痊可,体内真气激荡不已,无法安心静坐,走出房外,向四处张望,石素清已去两日仍不见归来,他心下揣揣不安,惟恐她会有事。

    思念起伊人,心中郁郁寡欢,真气流转四肢百骸,热血沸腾,口中禁不住发出一片声啸,这声音犹如龙吟大泽,虎啸深谷,远远传送出去。

    黄药师当他起身出房的时候早已知觉,听到他的清啸之声,不料他内功竟然如有三四十年的造诣,不由得惊喜交集,暗赞少年奇才。

    黄药师心想“我年轻的时候绝对没有这般功力,尽管现在年迈,力气因年老而衰竭,内功却是越练越深,殊料竟然与他不分高下,倘若这少年早生几十年,当年华山论剑,天下第一的头衔非他莫属”

    叶战天挂念玉人,加上内力充沛难平,这一纵声长啸,初时清亮明澈,渐渐的越啸越响,犹如雷声隐隐,晴天中骤起的霹雳,轰隆隆一阵急响,持续了半个时辰之久,非但没有衰竭,反而气功愈来愈壮

    黄药师听得也不自禁暗自佩服,觉得他的内力亦刚亦柔,非当时任何高手所能及,据他所知王重阳的先天功以道家气功为主,多是走柔缓的路子,而洪七公的降龙十八掌却是以阳刚猛烈为主,像这般刚柔并济不分高低的内力从未所见。

    心想他内功深厚,不知他临阵交手的武艺可有渐进,心下一定,欲试他一试,当即起身出房来到叶战天的身后,待他吐气站起,说道“叶战天小友,适才听你内功雄浑,不知武功提升到何等境界,老夫想与你切磋三百回合,你瞧怎样”

    叶战天闲来无事,刚好伤势痊愈,正想试试自己到底有何进步,而黄药师这种极数,正是高手梦寐以求的对手,闻言心头一喜,说道“那敢情好,请黄岛主指教一二。”

    黄药师近十多年来少与人动手,修为也更精纯圆熟,点了点头,左掌翻起,斜劈他的右肩而落,叫道“看招”

    叶战天心想对方是长辈,总不能第一招就用全力跟他硬拼,当子微移,错过对方手掌寸许,黄药师只觉手掌眼看劈到,竟擦肩而过,不知如何落空

    黄药师跟着右手柔软一拂,正是兰花拂手的精妙招数,点向他左颈“天鼎”“巨骨”两,叶战天仍不出招,脚步不动身子微侧,两道指力却只差了半寸无功而收。

    黄药师明白了他的心意,暗想“这少年自觉晚辈,欲歉让我三招,嘿嘿,若不露出两下子,却让他也忒小瞧了我东邪的名讳”纵步呼的一招劈空掌猛击过去,心想看你如何能躲

    叶战天亦觉掌风凌厉,显然蓄以一股雄厚的内力,当真退无可退,但他“乾坤大挪移”神功已练到第七层境界,劈空掌虽然凭虚发力不着痕迹,终究蓄有劲力,左袖虚引一卷,手臂向身侧一甩,将劲力尽数挪移卸到丈许外的松树上,但闻喀嚓一声,树枝应掌风碎折而断。

    黄药师喝道“你已让了三招,现下还手吧”口中轻松健谈,手上却丝毫不缓,一掌劈出,雷霆生威,另一掌又当胸直拍,每一掌都先凝气汇力,凌厉之极。

    叶战天潜运北冥真气,一刚一柔,左手先天掌挡在他的手腕,一翻一拖卸去对方掌中的劲道,跟着右手一招“龙战于野”平推而出,正与黄药师的左掌相碰,波的一声响,掌力真气相互激荡,竟然难分轩轾,两下都暗自钦佩。

    黄药师初始几招只欲试试他功力,未用上全力,孰知被对方轻松化解,不禁觉得大没面子,忙展开落英神剑掌法,身形飘忽,力争上风,叶战天让了三下,斗胜心起,施出独孤九剑中的“破掌式”和“破气式”,无论对方掌法如何多变,他见招拆招,见式破式,令对手每一招汹涌的攻势冰消瓦解。

    黄药师身法轻灵,实所罕见,双臂挥动,四面八方都是掌影,或五虚一实,或八虚一实,真如桃林中狂风忽起,万花齐落一般,出掌凌厉如剑,劲风呼啸将叶战天团团裹住。

    第六十八章弹指神通

    叶战天感觉对方窜高纵低,左边踢来一脚,右边击来一拳,前面拍来一掌,后面戳来一指,诸般招数一齐同发,晃得他眼花缭乱,出招太过繁杂快速,等他瞧清楚对手招数中的破绽时候,黄药师早已倏生变化,身影和方位变幻难分,在他犯疑之时,左肩右胸中了两掌,但他有北冥真气护体,自然生出抗力却也不受伤害。

    “落英神剑掌”

    叶战天见对方的招数繁杂,多数为虚旨在诱敌,我跟他乱转,非着了他的道儿不可,再快也快不过他,唯有以静制动,意与神会,丹田中提了一口气,施展乾坤大挪移的手法,脚下站立不动。

    黄药师见他只守不攻,趁机左手挥掌猛击他的右膀,右手弹指疾点他左肩“缺盆”,这一招中隐含了碧波掌法和弹指神通的招数,声势十分厉害,只听砰嗤两响,黄药师左掌打在了自己的右膀,跟着右手弹指在自己左肩的“缺盆”,身子一晃飘开了身。

    叶战天运转乾坤大挪移,将对方的招数反施给对方,以黄药师武功之高,却也不明其中奥秘。

    逼开了对手,叶战天立刻凝功发劲,左腿微屈,右臂内弯,右掌划了个圆圈,呼的一声急拍而出,掌风狂啸扑向黄药师退身的方位。

    “亢龙有悔”

    这一掌是叶战天用的最精熟的,内功一天高过一天,对掌法又越来越熟悉,一掌发出,龙吟大作,一股元气澎湃发出,犹如一股山岳迎面压了过去。

    此时黄药师右肩被自己的弹指神通所点中,酸麻使不出力道,见对方打出的是降龙十八掌的“亢龙有悔”,明知此掌只可避不可挡,但形势所迫不得不出掌。

    一代宗师黄药师,单手竖起前迎,将内功聚在掌缘,心想“倘若接挡不住,势必被降龙掌震成内伤不可。”

    程英和陆无双适才听到这边传出打斗声,站在远处望着二人交手,本是点到为止的切磋,霎时间变成了内力相搏,形势危急异常,不禁脱口喊道“不要”

    “叶大哥快收手”

    叶战天心下凝神,待掌风与对方掌力甫碰,右手向后一扯一带,顿时将己彼掌力都引了开来,双臂震动一挥,顺势劈向三丈外的一块大石,砰的巨声,碎裂炸成石子散飞。

    黄药师心下一凛,真气流转,顿时打通肩上的道,飘开丈许,惊讶地道“叶战天小兄弟身怀数门上乘神功,兼且融会贯通,让老夫开了眼界,解救群雄之事,便有劳少侠了。”

    叶战天暗叫惭愧,心想若不是适才自己施用乾坤大挪移的心法,借力打力将他的招数反施对方,要破他的奇妙玄功,凭一时灵悟还真不容易。

    看来自己对武学尚未参透,即使有数门神功,但还是不能融会贯通,完全掌握,否则只凭一部九阴真经或“独孤九剑”便可称雄当世。

    当然武学需要一个循环渐进的过程,身怀神功心法固然关键,但不懂运用的窍门,始终无用,加上内功要深厚精纯,领悟与临场发挥也犹为重要,没有最强的武学,只有最强的武者。

    他想到比武时黄药师所用的武功也极为上乘,与自己所学的路子颇为不同,好奇心油然而生,不禁问道“黄岛主适才的几招身法奇快,当世罕见,好象幻术一般,这些也俱是黄岛主自创的不成”

    黄药师听他歉歉有礼,丝毫不仗艺高傲慢,心下更加赏可,又听他称赞自己得意的绝学,兴奋道“不错,这两项上乘武功乃老夫年轻时候,在桃花岛自研而创,叫作弹指神通和落英神剑掌,想当年与西毒北丐南帝及王真人华山论剑,靠的便是这门弹指神通能够与丐帮降龙十八掌、大理的一阳指分庭抗势,初始以指弹物,修为高深时,便可以指弹气,化气为劲,如同一阳指力一般。

    “而落英神剑掌则是老夫二十多年前所创,从剑法中变化而得,虚实变幻,双臂挥舞直如万花齐落,再配合上碧波神功和奇门遁甲术,任他何等高手若不能凝神守一,非着了道儿不可,即便以静制动,也总有出手的时候,要以一种武功破解老夫三项绝学哄行奇门之术,有此能力之人世上还当真不多,便是欧阳锋、洪七公等人交手,也不过斗个平手而已,但不知龙小兄弟如何破解的”

    叶战天心想我有那个本事来破解五行奇术,叹道“黄岛主不必过谦,我较您的外甥女才大了三两岁而已,尽管叫我战天便是,噢,你是问我适才所用的武功么

    “其实前辈功力之高当世不多,而这落英神剑掌与弹指神通齐发,配合两仪四象的五行八卦之术,要从招数上破解除非几年的研究,否则一朝半夕根本瞧不出任何破绽,刚刚晚辈所用是借力打力之法,不论对方施出何种功夫来,都能将之转移力道,反击到对方自身,出手人的武功越高,受制亦越是巧妙,所以黄岛主是被自己的武功拆破了自己的招数,晚辈只是从中挪移反施罢了。”

    黄药师愕然点头道“原来如此,怪不得我攻出的两招尽数落在自身,这在武学上称为以彼之道,还施彼身,传闻一百多年前北宋时期,中原武林以姑苏慕容家的斗转星移擅用此法,据说慕容家的先祖从西域武林偷学过来的,只不过转换有形的兵刃拳脚尚易,转换无形的实质的内力气功,那就极难,若无几十年的内功修炼,无法达到登峰造极之境,遇上一流高手便无法拨回去伤害对方,骏儿年纪轻轻,能有此功力,这可让老夫费思难解了”

    叶战天当下将如何习得几门上乘武学的经历,有选择地简叙一番,即便这样仍让黄药师听得目瞪口呆,听到迭起处,不免称赞几句,有时常叹道“怪不得,应当如此”“唉,真是太精彩了”

    二人一老一少坐在树下闲叙江湖经历,越说越投机,黄药师纵横武林,偏对世俗儒道不屑一顾,却又不失大义。

    叶战天来自二十一世纪,对人对事的看法,更是超出这个宋朝时代。

    二人你一言我一语,互作知己,一晃将近正午,吃过午饭后,

    黄药师又找来叶战天道“事不宜迟,趁蒙古兵路途疲乏疏虞防范之际,解救群雄之事愈快愈好,我瞧你内功深厚,身怀上乘绝学,再学上两门也不足为多,我将那弹指神通和落英神剑掌的窍要传授给你,这两门武功俱是奥妙精深,普通之辈纵有小成,至少也得一年之后,若要完全领悟掌握非十年功力不可,谈到融会贯通出神入化,终生研习方能大成,但以你的天资和功力刚柔并济,或许顷刻之间便能为己所用,今晚夜入绿竹山庄,势必要你一人力斗数位高手联攻,且莫轻敌,偷取解药后速战脱身”

    叶战天学了许多武功,自知无一精纯,叹道“晚辈身上的绝学已经够多的,至今尚无一门能达到炉火纯青的地步,贪多嚼不烂,学的本领再多,制胜只不过一招而已,何况上乘武学最终大同小异,殊类同归,我瞧还是先修炼已学的武功,日后若有所成,再向黄岛主请教绝学不迟”

    黄药师见他不肯贪多,适可而止颇具大智慧人,心下对他更是欣赏有加,说道“既然如此,我也不来难为你,我只将弹指神通的心旨解说予你,也许能用来保命之用,领悟多少也就看你的造化了。”

    第六十九章夜入龙潭

    叶战天盛情难却,只好点头应承,对于学武之人,能接触一项上乘绝学,无不兴奋异常,但对于叶战天而言,突如其来的神功已经让他练得头晕目眩,实在不想过多涉及。

    当下黄药师将“弹指神通”教给了他,并指点窍要,以及指力、内劲、呼吸配合等等。

    叶战天问明了种种疑难,潜心记忆,对于旁人来说,这般精妙深奥的武功恐怕三五年内才略有小成,但叶战天内功根基雄厚,又精通乾坤大挪移的诀窍,学起任何武功皆得心应手,仿佛多年修炼异常的熟悉顺手。

    久而久之,他对武学的认识越来越渊博,越来越深厚了。

    叶战天依照黄药师指点,气随力行,凌虚屈指,一路“弹指神通”的手法尽数掌握,自从学会乾坤大挪移心法后,武学上的修为已臻入一流境界,任何武功在他面前都已无秘密可言。

    当今武林将武者分有三流高手、二流高手、一流高手,宗师级高手,而叶战天现在稳居一流高手的行列,实战起来,似乎能与大宗师级别的强者对垒,神功层出不穷,又有武神真经总纲的辅助,每到武学疑难之处,脑海内的总纲经文,总会在他脑海演绎出一股完美的运转武学的途径,让他得心应手,手到擒来。

    黄药师见他修炼,抽身去通知黄蓉一声,今晚便会去解救郭敬以及丐帮和各路英雄,让她大可安心,免得动了胎气。

    天色将晚,黄药师赶回来与叶战天碰头,准备夜中救人,这时叶战天正与杨过、程英三人用晚饭,见到黄岛主回来俱是欢喜。

    殊知黄药师身后跟来一个女子,蓬头散发,口中哼着天真烂漫的儿歌,程英见到那女子,叫了声“师姊,你怎么也来了”

    那女子原是黄药师徒弟的女儿傻姑,当年华山论剑之后,东邪陪着新婚燕尔的妻子游玩,途中客栈遇到了老顽童,施计夺得了上半卷九阴真经,后来被梅超风夫妇盗去,黄药师一怒之下,废掉看守经书的四个徒弟双腿,逐出师门,事过境迁,他也丑悔一时意气用事,迁怒无辜旁人,累得弟子曲灵风命丧敌手,因此收养曲灵风这个女儿。

    傻姑进屋见到程英拍手嘻笑,说道“我让爷爷带我出来玩儿,爷爷不许,说他有要事去办,就领我来找你玩啦”话音未落,傻姑一转头,突然见到饭桌旁的杨过,烛光映照之下,俨然其父杨康模样,她只道杨康的鬼魂来寻仇索命,吓得浑身颤抖,指着他道“杨兄弟杨兄弟,你你可不是我害死的,要报仇你别来找我”

    众人闻言一惊,黄药师心知肚明,这傻姑定以为他是杨康鬼魂了,忙喝住傻姑,向杨过笑道“我这个徒孙傻里傻气,疯言疯语,你可别在意,她旧时里识得你父亲,错以为你就是他呢”

    杨过心想“听她的话意,好象不但识得我父亲,而且还知道父亲是被谁害死的,哼,杀父之仇,不共戴天,无论寻遍天涯海角,这大恶人定要揪出来十倍奉还。”但碍于诸人面前,压下了追问的想法,心忖日后从她口中再套出不迟。

    程英与陆无双听得满头雾水,不明其解,但叶战天却从影视中熟悉大概情节,心想杨过定会找傻姑盘问,错以为他父亲被郭靖夫妇所杀,便会前往寻仇,自己该不该解释给他,让他不要冤枉好人呢

    但转念一想,这是一个虚幻的时空,所有的人与事皆是虚拟的存在,正也好邪也罢,终要尽归尘土,被封存在历史或武侠的扉页中,何劳自己忧心

    黄药师向着程英道“傻姑暂且由你看护着,今晚我与天儿前去解救群雄,此刻那姓赵的公主带领蒙古兵正在西南三十里外紫林山庄停留,好象在等甚么大有来头的人物似的,山庄内外埋伏下精兵,若要救出千余位手无缚鸡之力的群雄,当须先取得悲酥清风的解药,一旦群雄恢复了功力,区区几千蒙古兵当得甚么大事,即使不能尽数杀光,也能全身脱险。”

    叶战天问道“为何大都在北,而凌思月却带人一路向南而行,却不北返押往大都囚禁群雄呢”

    黄药师足智多谋,于诗词歌赋、五行八卦、医卜星相、兵书武学皆有钻研,说道“蒙古人近几年来不断强大,吞并草原各部落,灭掉金国及瓦刺诸国后,疆域横跨东西,眼下忽必烈统兵南下侵宋,已兵临襄阳城下,若非后方粮草供给未到,不日便要攻城,我看那诡计多端的公主俘虏群雄必会与忽必烈大军汇合,有中原豪杰在手上,瓦解中原武林人士抵抗的势气,光靠大宋的军队那是万万敌挡不住的”

    夜色将晚,淡云霞烧,一抹余辉之下,徒增几分萧索。

    江湖风波不动,实则暗藏杀机。

    许多人过着刀光剑影的日子却不知到底为了什么何又为江湖

    黄药师与叶战天施展轻功,先天真气包裹身体,一口气奔出三十里外,穿过一片竹林地,望见一座庄落隐现,庄落四周每隔五丈扎有蒙古包帐篷,而院落内灯火通明,看上去防守极其严密。

    二人使出浑身解数,仗着内功深厚,无声无息潜入山庄之内。

    黄药师精通五行八卦、奇门遁甲术,瞧着庄内错落有致的各种竹子,有紫竹、翠竹、早园竹、慈孝竹、凤尾竹、金丝竹、罗汉竹、四季竹八种竹按八个方位播种而成,犹如八阵图般。

    叶战天瞧了瞧面前的竹木,东一堆、西一撮,中间只有几条小径,纵横交错,实不知哪一条是通往何处的,低声道“这片竹林透着诡异,这么多岔路小径当如何来走”

    黄药师微微一笑,说道“雕虫小技而已,与老夫桃花岛的伏曦六十四卦,东西南北颠倒方位相比,却是小巫见大巫了,叶小兄弟,尽管跟着我走便是。”他单看宅院建筑便推出主宾客房的方位在哪,当下拐拐停停,毫不费神地穿过紫竹林,来到主宅的正厅前。

    门前有十几名侍卫把守,保护主人的安全,武功当是不俗之辈,黄药师低声道“老夫前去引开守卫,方便你行事,擒贼先擒王,制住头领不怕他们不乖乖交出解药”

    叶战天顿了一顿道“前辈多加小心,我瞧暗中另会潜伏高手如云,并非像表面的安详,那凌思月手段狡猾狠辣,诡计多端,必会早有提防,出手便逃,恐怕她不会中计”

    黄药师点头道“那咱们便来个声东击西,将计就计,我从前门闯入,你则在旁窗趁机溜进去,盗取解药后庄外汇合,到时候以箫声为信号,再图解药群雄之事”

    二人商议妥当,黄药师纵身飘落,身法极快,凌空拍出两掌,守卫警觉之时,已有两名带刀侍卫中了劈空掌力受伤倒地,其余十几名守卫抽出配剑,挥动剑光各攻上前,黄药师武功深厚之极,较这些侍卫高出太多,数掌之间便又毙倒五人,余下三人也在霎时间内,被他弹指神通点中,指力透过脉,令诸人失去了抵抗能力。

    第七十章声东击西

    黄药师脚掌猛地一踏,身形掠出,就要向外退走,引出守卫的宗师级高手。

    就在他凝掌护在胸前,全身欲退的时候,忽然从侧面的屋檐处飞下一人,长啸一声道“大胆刺客,敢到公主帐前逞凶,当真活得腻了。”

    嗖嗖嗖几枚飞针暗器,应声疾至他背后的大,快得离谱。

    黄药师早就提防着强者出手,此时转身凝指纷弹,嗤嗤几下,**出几粒石子,将飞**而来的绣花针尽数击落。

    但那人身法奇快,便如一团轻烟般电石火花的瞬息,挥掌拍向他的头顶,掌力发出,霎时间,一股罡气扑面袭至,来者正是鬼面尊者。

    黄药师瞧见此人身法快得当世罕见,不敢托大,凝掌向上拍出,未待掌力击至,右掌随即向身侧的方位疾拍,但对手变幻身影太快,他仗着落英神剑掌,招数繁复奇幻,顿时劈出漫天掌影,却仍碰不到对手的身子。

    一掌还一掌,掌掌都奈何不得对方,浑厚的元气自二人身体处爆发而出,都动用了数十年精纯的内功。

    鬼面尊者啧啧赞道“好掌法,只可惜,慢了点”

    只见他手脚出招快如电石火花,或腾或挪,快如轻风,随手一挑一拨,皆蓄含凌厉无比的劲气,虽是以阴柔的路子,但每一手击出阴风阵阵,四周都是阴邪的元气波动。

    黄药师脚踩着奇门遁甲的阵法,身形飞掠,也展开上乘轻功,跟他以快打快。

    叶战天躲在房顶上定神细瞧,见他二人虽空手相斗,但凶险更是出乎意料,掌风呼啸,余力远及数丈,震得房瓦应风作响,他二人都是炉火纯青的宗师级高手,百招间根本分不出胜负,两人身形转动,飘忽不定打得极快。

    可怕的气息从彼此的身上发出,如惊涛骇浪一般对撞着,元气激荡,内力冲撞,交手的瞬间,甚至摩擦出璀璨的光幕。

    崩崩崩

    墙面和房上的瓦片不断崩裂着,根本经不住他们狂暴的内息真气的撕裂。

    这时候,房内一个女子娇美的声音传出道“这个人不是本公主要等的,给我送客。”

    话音未竭,由林中飞窜而出一位道人,后背上背着一把长剑,飘然飞出,喝道“公主谢客,尊驾请回。”他身隔十多米远处,虚空拍出一掌,元气爆发,犹如排山倒海般,劈向黄药师背心要袭去。

    黄药师闻风识劲,左掌扫开鬼面尊者的进攻,右掌顺势从左掌穿出,斜斜地劈向背后发来的掌力。

    轰

    一声炸响,内力相互冲撞,空气震荡,气扫八荒。

    黄药师只觉一股极阴寒的内力冲将过去,霎时间全身寒冷透骨,身子晃了几下,胸口一阵浑浊的气息上涌,暗叫不妙。

    此道人便是日前在陆家庄英雄大会上,与黄药师交过手的百损道长,他平生最厉害武功,便是自创而成阴毒无比的玄冥神掌,在西域武林中少有人敢与他动武,只因他所创的玄冥神掌太过阴毒,中掌者无论多高修为,倘若不是有深厚的纯阳内功,巨法驱散阴寒毒气,等到脸色由绿转为黑时,便此气绝无救。

    这掌力使出后可说非死即伤,即便连百损道人自己也无法解救,更别说其它精通医术之人,见所未见,但与绝顶高手过招,他却不敢轻易正面使出,以这玄冥神掌和人对掌,若是对手内功胜过于他,掌力回激,不免身受大祸,因此多用来偷袭暗算,只要绝顶高手未施上全力,接下此掌非吃了暗亏不可。

    黄药师纵横中原武林五十多年,除了当年败与王重阳后,再无胜他之人,即便连西毒北丐也不过与他平分秋色,大家半斤八两谁也胜不了谁。

    但面对这两位西域武林中崛起的后辈高手,不禁凛然“中原江湖几十年来人才凋零,除了靖儿尚算得臻入超一流的宗师境界,后辈中当真再无人杰,全仗自王重阳飞升之后,日落西山,少林门规严禁,不与武林人士争强,其余小帮小派功夫粗浅得很,难以入流。”

    百损道人与他掌力相撞,不禁身子微晃,心忖果然劲敌,今次有鬼面尊者助拳,不出百回合非拍东邪身上一下玄冥掌不可。

    “别让他活着离开,尊者,动绝招留下他”

    百损道长一声厉啸,身上元气爆发出一道光幕,提升内功巅峰,周围元气不住颤抖着,汇聚而来,大宗师级高手,达到先天境界,吸收天地灵气运转内力的时间非常迅速,这一出手,四周环境立即受到波及。

    “玄冥神掌,天下绝阳”

    掌随心至,双手自里旋转了一圈圆,结出一个奇怪玄奥的手印,霎时间,周围的元气如同沸腾一般,迅速汇聚在他手印之间,一股极其阴寒的掌劲能量,猛然向黄药师倾泻过去。

    黄药师施出弹指神通与鬼面尊者对拆,顿觉右侧一股巨大的能量波动,那掌力未到,他已经感到胸口呼吸不畅,寒气如怒潮般汹涌而至,深知分心敌二,相接不得,双足一点迫开鬼面者,他身子飘出两丈远。

    呼

    黄药师猛提一口真气,双手迅速运转玄功,合在一起急推出去,正是他修炼内功最为上乘的碧波功

    玄冥神掌,对抗碧波功,外加落英神剑掌,这是内功的抗衡,功力深厚如何,一见便有分晓。

    轰轰

    两股掌力相交,了两声巨响,百损道人与黄药师均是倒飞开去,真气涣散,磅礴的元气和余波,四处暴乱飞**,周围三四米的瓦片岩石纷纷崩裂,乱成飞片,到处都是。

    鬼面尊者飘忽鬼魅,身子一纵,就凌空飞跃过去,施展出“葵花三连掌”,这套掌法亦是他自创而成,属于葵花宝典上卷的功夫,至于下卷的几层高深心法却尚未创出,仍在钻研之中,但威力已然如斯。

    葵花神功,所向披靡

    黄药师感觉手臂酸麻冰冷,急忙丹田提气,畅通胸口滞气,心想再纠缠下去,老命就要搁在这儿了,接下来就靠叶老弟了自己的本领了,反正意在引开诸人的注意力,不能在此决斗下去。

    他不等鬼面尊者掌力袭到,高声叫道“既然公主谢客,那老夫就失陪了。”飞身在墙定一点,如燕子抄水一般,飘然而去,破空速度极快。

    百损道人心想单打独斗,要再胜过这位大宗师谈何容易不若今晚与鬼面尊者联手除掉此人,日后则可省去大麻烦。

    “鬼面兄,这人武功登峰造极,须当及早除去,免成无穷大患。”

    鬼面尊者深有同感,叱叫一声“不错,这个人危险至极,当须及早除去,别让他逃出庄去。”纵身飞起,几个飘忽,紧跟追去,身法快至匪夷所思。

    百损道人点了下头,跃上房檐尾随其后,一边施展轻功疾追,一边发掌虚拍,寒气汹涌破空透出,却尽数被黄药师绝顶的身法躲过去。

    叶战天见那两个西域番邦高手,年逾四十,任何一位竟能与黄岛主匹敌,不禁暗叹奇世怪才,大宗师都如此厉害,如果修炼成武圣,绝对是这个时代武林至尊啊

    他当下凝神静息半晌,四周除了地上受伤守卫疼痛声,再无动静,用灵识内功静静地听了半刻,觉得周围再无高手潜伏后,心中大定,暗想该是动手的时候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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